昏暗的小巷里，摇晃的汽车里传出时隐时现的喘息声，偶尔零星经过的行人不禁侧目，可目光一触及旁边依墙而立面色不善的男人时又赶紧加快脚步。秦湛略微上吊的眉眼里张扬的气场总给人种少惹为妙的感觉，遇到胆小的还会落下个不像普通善民的评语。等得不耐烦的秦湛抽出支烟，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按了两次才点着火。
一阵猛烈的晃动后车子终于稳了下来，寒冬里冷冽的空气归于平静，没一会儿后座上下来个少年低头快速钻进附近小区里。
秦湛因为车内chaoshi又暧昧的气息皱了下眉，下意识把四个车窗快速按下。
“男人也没什么意思啊，还是女人够劲。”整理好衣服的卫澈探过头拿下秦湛嘴里的香烟深吸一口，又全数吐回秦湛脸上，“等急了？明天开始就得当你清哥的跟屁虫了，估计这场面少不了，哥哥我帮你提前演习一下。”
秦湛不为所动启动汽车，“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满大街发情？”
卫澈脸色一沉，靠回后座，没了车窗的遮挡，他拢了拢衣襟，“男人还不都是一样，难道真以为我哥是圣人？信不信哪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你心目中的神发起情来什么样。”
秦湛冷笑一声加重油门，不想再听那人的胡言乱语。
卫澈深深看着后视镜里那人明显不以为然的表情，将已经燃到尽头的香烟熄灭。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阿湛开车。”坐在副驾上的卫清看了看日程安排，“第一天工作，你不用全天跟我，下午没事你就回家吧。”
秦湛不解。
“我晚上有个约会，怕会晚。”
秦湛顿了一下很快回复正常，“没关系，我等你，如果外面过夜我送完你再走。”
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秦湛只是觉得早晚要面对，如果这都受不了他还怎么跟在卫清身边一辈子。更何况他很早就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晚上再次拒绝了卫清的提议，秦湛终于见到了那个女人，用餐后的两人带着酒气，卫清白皙Jing致的脸上略泛红晕，搭着长款羊绒大衣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气度，旁边的女人美艳出众，任谁都会羡艳这对璧人。
“新换的司机？长这么帅做司机真可惜。”
秦湛后视镜里对上女人不加掩饰带着轻佻的目光，恍然间想起另外一个人，卫澈，有种这是女版卫澈的错觉。然后又感叹自己荒唐，怎么把不想干的两人联系到一起。
卫清轻轻拍了下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容依旧温柔却不及眼底，带着些许警告，“小雅，他是我弟弟。”
“弟弟做司机？”
卫清明显没有继续介绍的打算，一路上两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天，大多是关于公事。送好人卫清也没回到副驾，只是对着窗外出神。
自觉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不时瞄向后座的秦湛依旧能感受到后方寂寞到有些苍凉的气息，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卫清彷佛把自己隔离到一个别人无法触及的区域。
秦湛从没对自己这么懊恼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他有清哥的能力就好了，那种一个拥抱就能治愈一切的能力，小时候的阿湛任何负面情绪只要清哥一个拥抱就能平静下来。
也许其他男人会选择一个最符合利益的人结合，外面再养一个或几个情人。可秦湛很肯定，心高气傲的卫清不屑这样做。那么是因为他不爱那个女人？可卫清干吗强迫自己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是因为太爱了，才对对方只在乎利益又风流爱玩的性格不满？
之前千想万想秦湛都没有过这种设想，他第一次觉得痛恨那个女人，同时又恨自己不够强大。如果那女人以后敢让清哥伤心，他一定不惜任何代价让她后悔。
进家门前秦湛还是没忍住紧紧抱住了正准备开门的卫清，“清哥，你别难过。”
愣了几秒，卫清抬起的手顿了顿，最终落在了秦湛头上，“傻瓜，我哪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