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陛下坐在御书房中批改奏折,坐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他的腰侧及后tun部位便开始隐隐发疼。赵瓷之小幅度地侧了侧腰身,Jing致Yin柔的面容不由得暗下神色,凤眸中尽是羞愤之色,唇线分明的薄唇浸染了艳丽的色彩。
候在一边的苏桂仁敏感地察觉到圣上的异样,轻声询问:“陛下,椅座太硬,需要奴才给您换上一层软垫吗?”
赵瓷之纤长翘弯的睫毛微颤,眉目似不经意撩起,视线轻飘落在苏桂仁躬着的背上,语气清冽:“换。”他感受着自己身后的不适感,便想到近些日子,傻子貌似过于放肆了点。
软垫换上后,赵瓷之终于舒心不少,他把手上看完的奏章放到一边,再次发问:“苏桂仁,你觉得那傻子最近的举动是不是愈发胆大了?”陛下的语气很淡,就像在谈论一件平凡得不能更平凡的事情。
苏桂仁把腰身弯得越下,他仔细揣摩圣上这话里头的意思,可终究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他保守回道:“不知陛下您想了解哪方面,小的一直注意着将军的衣食住行,不敢有丝毫怠慢,在这方面将军与往日并没有多大的不同。至于其他方面,陛下可以唤侍卫,小的怕自己有疏漏。”
他轻哼一声,修长如瓷的食指敲了敲沉厚的御案:“朕看那傻子是疏于管教!从今日开始,唤几个内官教他明白什么是尊卑之道。”
“是,陛下。”苏桂仁松了一口气。
吩咐完毕后,赵瓷之重新拾起繁杂冗长得令人心烦的奏章,还未等他静下心来看入眼,下属又急匆匆带来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陛下,陛下,孟昭国的封庭大王子进了清平殿请求觐见重欢殿下。”通报那人,额前全是汗水,可见他赶来的速度有多匆忙。
“废物!朕不是特地让重欢搬到茗徽殿去吗?守护重欢的侍卫都干什么去了!”燕赵陛下把手中的奏章重重甩了出去,此刻陛下的怒火根本无法抑制。赵重欢,他从小便一直护着的皇弟。
“殿下说他想念清平殿,昨天便从茗徽殿中搬出属下拦不住殿下。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赵瓷之满眼Yin鹜,带着侍卫便往清平殿的方向赶去。陛下到达时,孟昭国的封庭大王子已经坐进清平殿内,对方坐在朴实的茶案旁的椅座中,手执青瓷杯往鼻间移动,好似在轻嗅茶叶的清香。相比陛下的不悦,对方倒是一脸惬意。
“封庭大王子还真是有心了。”陛下在背后冷冷开口。重欢一回到清平殿,对方便收到了风声,下一刻便赶上殿来,封庭估计在这边布下了不少眼线。
孟昭国的大王子乍听圣上的声音,立马站起身,他用燕赵国的礼仪向赵瓷之行了礼,桑音低沉醇厚:“陛下万岁,我想这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上门来拜访赵王爷,以示我对燕赵的诚意。”
赵瓷之勾起嘴角的弧度,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随着淡漠的语气泄露出来:“朕不得不佩服封庭王子的坚持,朕可是听说你派人来了好多回。”
“不瞒陛下,我的确派人来送礼送了好多回,只不过都没能有幸见到赵王爷。好在我相信只要诚意足够,总有机会与赵王见上一面。”这人客套话一套又一套,狡猾得很。
“那朕还得替皇弟谢过大王子了?”赵瓷之凤眸挑起,不威自怒。
封庭还想开口,这时偏殿廊口处传来几声压抑的轻咳响声,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封庭自然也不例外。他偏头看去,竟看到一名清瘦俊容的男子坐在轮椅中,这宁静的人儿双膝处还掩着藏青色的薄毯。那男子苍白胜雪,长发柔顺如墨,远山般的秀眉带着无尽的疏离,凉薄的唇角染着淡淡的红。封庭这时候莫名忆起白雪皑皑颠崖上的那株冰莲,脆弱的、棘手的、永不可亵玩的,如同圣洁傲气的白鹤。
清平殿内无人敢冒然出声,直到那男子自己打破一殿宁静,他看向赵瓷之,眉目间的疏离尽数褪换成微暖的柔光:“皇兄。”
“嗯,重欢。”赵瓷之轻轻应上一句,他刚想踏步上前,便被赵重欢止住动作。
“皇兄不必上前,我可以过去。”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双手握住双轮,靠着自己的力气徐徐往赵瓷之的方向驶去。
赵重欢从封庭身边掠过之时,封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他喉结微动,他设想过赵重欢的性子和模样无数回,却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是住在茗徽殿吗?怎么又跑回来了?”陛下语气深藏无奈,他深知自己的皇弟是怎样的固执性子。
“我习惯了在清平殿。”赵重欢淡色薄唇弯起浅浅的弧度,这一刻宛如冰莲盛开,美景触人心弦。
“那是孟昭国的大王子,封庭·丹布,他为了见你一面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陛下微颔起下巴指向封庭的位置,揶揄道。
封庭的视线灼人又具有侵略性,他紧紧锁住轮椅上看似淡泊致远的人,他向前几步才顿住步伐,醇厚的声音响起:“赵王爷,在下冒昧拜访,还恳请你的谅解。”
赵重欢这时候才把视线转移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