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暴怒,道:“皇后,朕让你离开了吗?!”
皇后转过脸,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表情,道:“陛下,若是今日阿宴有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就可以另立皇后了。臣妾知道,都怪臣妾长寿碍着陛下的眼了,今日若是阿宴死,我必亡!陛下尽可以放心了。”说完,皇后娘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元帝被皇后气地心口一窒,捂住心口道:“你!”
旁边的李忠哭丧着脸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底下的大臣都跪下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陛下面色森寒,道:“皇后无状,藐视天威,着其脱簪带罪禁足其宫中,每日朝东跪足一个时辰,跪满两月为止,罚抄《女德》三百份。”
礼部大臣道:“陛下,皇后中宫之主,天下之母,岂能随意惩罚,况且方才皇后只是忧心太子,其情可悯,还望陛下三思慎重啊!”
梁元帝怒火更甚,冷冷道:“退朝!”
边走边吩咐李忠道:“让国师在政事堂等朕。”
李忠行礼称是。
晚上各方势力均探听到太子晕倒的病因,原来陛下的砚台正好砸中了太子殿下的胸口,致使殿□□内瘀血堵住喉咙,呼吸不上气才会晕倒,若不是皇后冒死救治及时,恐怕太子殿下便凶多吉少了。
这个消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心中也暗暗认为自己当时急怒攻心,打得有些重了,晚些时候便派人送了一些药过去以示慰问。
太子殿下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看到皇后娘娘眼圈红红得坐在他跟前,他要坐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赶忙按下他,要他好好休息。
太子殿下觉得胸口还是闷闷地,他强忍住不适感,问皇后道:“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听到后,眼泪又下来了,道:“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皇儿恐怕……”
秋枫在一旁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是皇后娘娘闯了太和殿将殿下带回东宫医治的。”
后宫不得入太和殿这是祖宗规矩。太子殿下问道:“母后今日闯宫,父皇没有为难你罢?”
皇后娘娘勉强笑道:“只是禁足而已,没什么大事。我等我皇儿醒来无碍之后便回去了。”罚跪和脱簪带罪的事情她并未告诉太子殿下,那孩子从小心思深沉,皇后娘娘怕他病中多想。
皇后手上本来带着指套,为了不戳伤太子殿下,将指套全都取了下来之后才小心翼翼觑了太子殿下一眼,看到他没有反对和明显的厌恶,才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母后的手掌非常粗糙,那些年少时做农活留下来的茧还留在她的手上,但太子殿下的心口却突然像被注入了一股子热水一般,又胀又暖,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对皇后娘娘心无芥蒂没心没肺地笑笑,像天底下最普通的儿女那样,可是他越努力越笑不出来,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脑子里一片混乱,混乱中他恍恍惚惚想起,自从他十五岁那年冬凌走了之后,他和母亲便再也未亲近过了。
皇后娘娘擦去自己的眼泪,事无巨细交代东宫诸人如何伺候太子殿下之后便离开了,她虽然想亲自看护太子,但是陛下圣旨已下,她只得去中宫禁足了。
太子殿下常年练武,那口淤血吐出来之后,什么病痛也没有,皇后走了之后,他缓了半日,就恢复如常了。但是东宫既然已经对外说太子凶险万分,做戏要做足,他也只能躺在床上装病了。
皇后娘娘走了没多久,皇贵妃便来探望太子殿下。
皇贵妃一走进来,太子殿下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小黄门,那小黄门分明就是花奴儿!!!虽然心里万分激动,但太子殿下地眼神也只是在那个小黄门身上停驻了一秒之后就神色如常地移开了。
皇贵妃是陛下的妃子,他们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此番来看他定然是花奴儿求她来的。
皇贵妃和太子寒暄一阵,就半开玩笑道:“殿下切勿心中委屈,陛下如今也过了知天命的年月,脾气急些也是正常,我爹爹在这个年岁也是情绪不稳,时常爱生气呢!前几日,陛下来我宫里小坐,我宫里有个新来的宫女打碎了一盆幽兰,陛下当时气的杖毙了呢。”
太子殿下拱拱手道:“谢皇贵妃宽慰,做儿臣的岂能对自己的君父心有不满。”
皇贵妃笑道:“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实乃我大梁之福。对了,殿下,我出来的时候为殿下熬了一碗补药,来呀,端来本宫亲自喂给太子殿下。”
许霁川假扮的小黄门将药端上来,要递给皇贵妃的时候,太子殿下道:“儿臣怎敢劳烦皇贵妃娘娘,就让这小黄门喂孤吧。”
皇贵妃应允了,许霁川便给太子殿下喂药了,他弯着身子,挡住了其余人的视线,太子殿下悄悄捏了捏花奴儿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视线,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相顾无言,一个喂一个喝,很快药就见了底。
太子殿下看着他端着空碗退下去,心中不舍,又担心花奴儿没看懂他的意思,便道:“听说贵妃娘娘时常失眠,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