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词,赵景湛心狠手辣惹不起,难道这个叛徒还骂不得吗?
南唐兵部尚书薛凤楼站起来,道:“韩熙,你这个南唐的叛徒!若不是你引狼入室,南唐何至于沦落至斯!!!如今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亏先帝临终之时赐予你辅政大权,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信任的吗?!他日史书工笔,你必成为千古罪人,受千夫所指!!!”
韩熙面无表情,眼神空茫,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这番话,只有站在他跟前许霁川,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瞬间轻微的晃动。
太子殿下撑着下巴,对旁边的王显道:“南唐君臣深情,实在叫人感动,前一个想着元宗,这一个念着先帝,方才满足了孙大人的愿望,孤必须一视同仁,既然薛大人如此想念先帝,王显,不如你送他去见先帝吧。”
王显出列领命道:“是!殿下!”
那兵部尚书慌了,他方才也明着说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只是骂这韩贼,为什么他还要为这韩贼强出头?!不管如何,还是小命要紧,他赶忙道:“殿下,我方才并未有出格之语,只是痛骂韩贼以解心头怨愤,试问殿下,若是有朝一日,大梁覆灭,有一个人开门将外人引入致使国破家亡,殿下心中对那人难道会没有一丝怨愤,还望殿下将心比心,饶过臣这次吧!”
他方才还慷慨骂贼,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变脸倒戈了,不要说殿上的大梁将军,就是在场的南唐旧臣心里也对他多有不齿。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道:“孤只不过是成全薛大人的拳拳忠心,何错之有?!”
那薛凤楼对上赵景湛面无表情的脸,不知怎的,心下一慌,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对王显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显,还不快将薛大人送去见先帝?!”
王显直接将薛凤楼拖了出去,直接就在殿外正法了,他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有血迹未干。
太子殿下不悦道:“王将军,孤告诉过你很多次,你身为朝廷命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外表!”
王显不明所以,太子殿下道:“还不快将脸上的血擦掉,要是惊到了各位大人怎么办?!”
王显边擦脸边嘿嘿笑道:“习惯了,习惯了。”
太子殿下一个眼神,王显瞬间便安静如鸡地站在他的身后,心甘情愿充当背景了。
太子殿下的目光在南唐旧臣身上逡巡一圈,温和道:“还有谁想去见先帝或者元宗,孤一定满足大家的愿望。”
满座衣冠,安静如鸡,谁也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这才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去见先帝,那我们就来谈谈如何安定现下的局势的问题。”
因为有孙薛二位大人的前车之鉴,南唐其他臣子都心有余悸,接下来的谈话顺利了许多。
临走的时候,太子殿下道:“如此南唐的安定便仰仗诸位了,大家各自都去忙吧。”
其中一人道:“殿下,孙大人和薛大人一个是中书令,一个是兵部尚书,如今这两个职位空缺,恐怕有许多事都不好做……”
太子殿下大手一挥,道:“这好解决,你去将中书令下属所有三品一下的官员和兵部所有三品一下的官员召集起来,下午的时候,孤亲自考察,选拔出一个,填补空缺。”
那人领命而去。
因为太子殿下此番进来没有住的地方,他又不想住在南唐皇宫,便将尚书台辟为他的临时住所。
许霁川将南唐的旧臣送到尚书台门口,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太子殿下靠在椅背上发呆,许霁川知道他今日与这些江左勋贵费心费力地博弈,怕是累了,于是绕到他后面,给他捏肩膀。
太子殿下握住他的手,笑道:“我今天说羡慕和小陈后双宿双栖的南唐元宗是真心实意的。”
许霁川道:“我知道,如果我们生在寻常人家,那我们大可不管这天下,一走了之,做一对快意恩仇的江湖侠侣。只是此生已经出生皇家门阀,身后牵挂的人太多,若是我们此番退了,抛却一切一走了之,那身在江都的家人要如何呢?”
太子殿下苦笑道:“孤省的,就是说说而已。”
太子殿下虽然脸上不显,但许霁川知晓他此时内心在想些什么,本以为此番只是出征南唐,却未曾料想到江都已经换了天地,还要以南唐为根据地重新夺回江都,可是自古以来南渡少有北归,就算能回归,也许要用尽一生的时间,想到这里,不免让人心灰意冷。
且那日太子殿下虽然在他的劝告下,暂时相信了晋王是伪诏篡位,但若是最后的真相是晋王继位诏书是梁元帝拟诏,光明正大的,届时太子殿下该遭遇如何的打击啊!
许霁川知晓他内心的颓丧,紧紧握住他的手,道:“阿宴,你不必羡慕元宗,那小陈后能在自己姐姐大丧期间和姐夫勾搭在一起,可见绝非良人。”他紧紧盯着太子殿下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句道:“赵景湛,不管你为王还是为虏,今生今世黄泉碧落,我都陪着你一起去!”
太子殿下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