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岛脸色微变,心中却不见高兴,转过头便往外走。
衣久岛冷冷喝道:“给我站住,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叶归舟脚步一顿,却不回头,抽出腰间宝剑,剑光一闪,那被衣久岛招来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头毒蛇便头首分离。鲜红的血溅在地上,却沾不到青年的衣角。
“贵家没本事,救不了我师兄,难道还能阻止我去找别人?”
叶归舟出来外面也有些后悔,他倒不后悔得罪衣久岛,毕竟就冲心上人一点而论,他同她就该势不两立,只是觉得有些失了气度。
衣久岛爱慕他师兄,而这点同他得罪不得罪衣久岛,毫无关联。难道她还会就此因噎废食?
叶归舟先是去找了阿珠那。
可惜阿珠那对蛊术一窍不通,她同白狼天生就是毒蛊的克星天敌,蛊见则死,根本弄不出个三七四六,只是将人请到竹楼,却隐隐寄望有一重压制的作用。毕竟……那同命蛊就怕白狼怕的要紧。
这天敌的压制着实要紧,阿珠那同白狼一来,那蛊种嗅到天敌气味,很快又再度潜伏起来,游怀水的状况很快就好了许多,虽还是脸色苍白,人很快便放松下来,人出了一身冷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实在不能更有用。而阿珠那一来,衣久岛青白变过脸后皱着眉还是退出了竹楼。
叶归舟原本就不过是试着赌一赌,如今见有效用,揣着捧着忐忑着的心也终于落到实处,人走到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还是伸出手碰了碰游怀水的手,又被对方一把反握住。
他抽了口气,小声像是又怕被谁听见,十分委屈地控诉。
“你吓死我了。”
游怀水身上没什么力气,费劲地按了按他手心,柔声哄道:“都、没事了,师弟别怕,别怕。”
叶归舟咬着牙不说话,低着头紧紧握着游怀水的手,直到对方手生出几分热度来。
他向来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而此刻惶恐害怕得颤栗。
叶归舟是害怕失去,害怕孤独的。叶缙溪同游饮玉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很小,自然难有十分深刻的体悟,即使日后失而复得也像在雪中漫步,虚虚浮浮难落到实处。
但师兄不一样。
他这样喜欢他,哪怕片刻分离都这样舍不得,更遑论真正Yin阳相隔,生死离别。为情殉葬从不是传说,而是真切存在于世情中的至殇至恸。
叶归舟敬佩叶斩风,但不想落到……如叶斩风一般地步。
——那太难过。
光是想就要肝胆欲裂,又要他如何忍受了一人一生。
“我才不怕……我们都到这里了,怎么会没办法。”
第七十六章 迷局中
叶归舟出了门,当即就要去找谡巫。
衣久岛出乎意料地拦下了他。她大约也有些踌躇,犹豫少顷,方才开口言道:“我不知道……”她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咬咬牙,只道:“是衣误会了。”
她这样讲话,一力将自己同游怀水关系拉近,似乎一切已成定局,她是游怀水的身边人,而他只不过……是个局外人。
偏偏这感觉真叫人恶心,如鲠在喉,反胃的要命。
可叶归舟能怎样?难道还要直当说要她别喜欢他师兄了?钟情与相思,从来就先是自己的事,无论谁都阻止不了。像他当初喜欢游怀水,就已经做好一力承当无望相思的准备。
两情相悦最幸运,可这世上更多的是求而不得。像他,他得到了师兄的钟情,那衣久岛就注定失去。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游怀水,举世无双。
而叶归舟也无意效仿娥皇玉英。
他偏过头不欲同她交谈,掐了掐手心,感到一丝痛意。脸上冷肃而僵硬。
衣久岛大约是将他视为游怀水的好兄弟,有些想讨好他。拉住人试探着说了一些话,最后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
“我一时心急失了分寸,你……你别见怪就好。”
叶归舟冷笑一声,也不欲同她纠缠,当场就要绕开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拂袖而去。
衣久岛当场被下了面子,脸色一阵青白,忍着不悦嗔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叶归舟也觉甚是可笑,斜斜瞥了她一眼,唇角冷意森森:“叶某不想怎样,你道歉不道歉同我没干系,咱们没这交情。我也不怕你,更不想跟你打什么交道。别一口一个游郎,你这样叫我师兄,他答应了?”
他憋得久了,这会将话说出来郁郁之情一扫而光,神清气爽,也不去看衣久岛那张错愕羞愤的脸,一气呵成踩着轻功往谡巫所住的竹楼去。
不想这一幕,恰好落入别人眼中。
游怀水低声笑了,眼角眉梢陡然柔成水,波光万里,颜色动人。他刚缓过来不久,见叶归舟出了门好一会都没回来,便出来看看。
——不想恰好看见这一幕。既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衣久岛见到游怀水也觉得受了委屈,登时就要向他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