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美。
小三轮停在村口,夏扬提着礼品下来,揉了揉皱巴巴的衣角,第一次觉得拘谨。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将西装穿到皱,早知道就应该再带套衣服,在小镇上找个地方换好,然后光鲜地走过来。
有个老伯在村口晒太阳,看到他就毫不遮掩地将目光投过来。
夏扬本该很习惯受人瞩目,但这次他却觉得紧张慌乱。他摆出一副笑容,礼貌地说:“请问,您知道方泽析家在哪儿吗?”
老伯年纪不算大,听到夏扬的话立刻点头,却不会说普通话,叽里咕噜了半天夏扬也没有听懂。
最后他站起来,打手势叫夏扬跟上。
村里几乎全是平房矮屋,尖尖的屋顶还盖着瓦片,非常质朴,大多是赤裸的砖石结构,有些甚至是木屋,看上去很不牢固,可村民们就一直这么住着。
方泽析家比较好一些,二层楼,外墙刷得洁白,还有个很大的院子。
他们村里的屋子,大多大门敞开,老伯对着屋内喊了一声,便有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
她和方泽析长得有些相似,眼角间带着几分温润,眉却不似方泽析,很是疏淡,显得更加慈眉善目。身材苗条修长,还未发福,不显臃肿老态,但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
她看了夏扬一眼,有些惊讶,用夹带着方言的蹩脚普通话说:“你是不是……阿析的那个朋友?”
夏扬摸不透她话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含义,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微笑着说:“您是泽析的母亲吧?阿姨您好。我叫夏扬,嗯……您可以叫我阿……阿、阿扬……”
“哎,你好你好,先进屋来坐。”方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人进屋,用钥匙打开了方泽析那间卧室,请人进去坐。
夏扬了然,这样子并不像是方泽析出柜遭到反对,否则方妈妈哪能对他这般和颜悦色,按书里写的,不都得拿根扫帚出来打断腿才对么。
他进了房间,见到沙发,以为是客厅,再见到床,虽然情况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无语了一番。
方妈妈忙不迭地给他泡了茶,说:“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嗯……阿析他,没什么事情吧?”
方妈妈对夏扬的突然造访有些不放心,一般哪有孩子的朋友独自到家里来玩的,要么就是和父母都已经很熟,要么就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夏扬笑了笑,谦恭地拿出那一套早准备好的说辞:“没什么东西,我来南方出差,经过附近,就替泽析过来看看你们。”
方妈妈松了一口气,道:“这才几天啊,就这么不放心。他爸最近都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哎,我去给他爸打个电话,让他下班后多带点酒菜回来,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啊。”
夏扬从方妈妈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皱了皱眉,问道:“叔叔还在上班?”
“是啊,”方妈妈以为夏扬是从方泽析那知道了方爸爸的病情才过来探望的,便有些忧愁地说,“我也叫他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养着,他那样动不动就头痛的,叫人不放心。可他闲不住,说自己五十岁都不到,哪能这么早就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他固执惯了,我劝不住他,大概阿析也劝不住,你可别去跟阿析提啊,那孩子压力够大了,每次看他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心事很重。”
夏扬点了点头,果然知子莫若母。
听方妈妈的话,应该是方爸爸生了病,不能太Cao劳,会头痛。
夏扬想了想,将方泽析的Yin暗品性通通出卖了。
他说了一些方泽析与表面反差巨大的性格和习惯,但也都是往好了说,也提到他工作压力大,却很难得地能在自己面前放松。
方妈妈担忧地听着,最后说:“我看镇上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大学毕业了家里给安排工作,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爸还生了病,全是阿析的担子。阿析工作辛苦,他怕我们担心,也从来都不说什么。幸好有阿扬你这么个朋友,有个人能说说心里话,比憋着可要好多了。”
可能农村人对疾病都有些避讳,夏扬打了半天太极也没探出到底是什么病,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焦急,斟酌了半天,最后说:“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医生朋友,要不带叔叔过去看看。”
“阿析也说过阵子安排好了就带我们再去检查一次,我是支持的,这事不能嫌麻烦也不能怕花钱,我们都还不老。可……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市里的水平还不够,听他爸说那瘤长的位置实在很不好,他怕连儿子成家都见不着……”方妈妈说着就落了泪。
夏扬听到瘤,心里一惊,忍不住起身抱了抱方妈妈,安慰道:“没事的,咱们再去好的医院查查,说不定能有什么转机。我现在就给朋友打电话,让他给我们安排一下,早点过去。”
方妈妈点了点头,看夏扬准备打电话,便起身去烧饭。
竹签儿,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要和我分开吗?
夏扬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方泽析已经选择了妥协,他却不能也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