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在珞珈山头,他就会迎面撞上那人,‘总要收拾得体面点,免得让禽兽看笑话。’
有时候坐在车里,驶过汉口街头,前面闪过一个高挑的西装身影,他就会猛的一怔……
可是一连好几日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新年到来的时候,他拒绝了别人的宴请,自己出去买回来一包花生米,一大碗热干面,就着点白酒,喝一口酒吃一口面……
房子里冷冷清清的,小陈也请假,李虎放下空空的面碗,打了一个饱嗝,醉醺醺的想到,‘想什么呢想,你以为他还会惦记着你?!……那个禽兽……他要是还记得你,那一定是为着要找你算账!真撞上了,有你好果子吃么?!’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摊开四肢往床上一倒,心里委屈得要命,‘再没个了结,老子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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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从床上爬起来,蓬乱着头发,一身的酒气。
小陈从外面冲进来,“李委员,您怎么还待在家里?!今天不是要参加船务委员会的新年招待会么?!……哎,您快一点,王书记在等着您呢!……急死我了,您也不接电话!”
来不及收拾,李虎拿上件外套就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往胳膊上套着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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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萎靡的缩在酒会的一个角落,也不主动与人交际。适才王书记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知道自己还是一身的酒气,或者还有口臭,所以情愿躲起来自个待着。
酒会上衣香鬓影,人影穿梭。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sao动,“委员长及诸位司令长官都来了!”
船务委员会不算是一等一的政府机构,平日里万万盼不到委员长大驾光临。但如今情况特殊,战时航运成了一等一的大事,所以委员长与诸位长官巡场似的参加各种新年酒会,临时决定也加入了船务委员会这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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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缩在角落里,口瞪目呆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他紧张得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偷偷摸摸的扯了扯衣角……
谢远一身戎装,板着脸,跟在光头后面,一路同阎锡山交谈着,眼无旁骛的从他身边经过,并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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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呆呆的缩在角落里,看着谢远从身旁经过,再逐渐远去。
他跟在光头后面站到台上,人群“哗啦”一下在台下围成了一圈。
光头挥舞着白手套,在那里慷慨激昂的讲些什么李虎全没在意,他只见到谢远挺着腰、板着脸站在后面,一脸的严肃、甚至有点Yin郁,与过去出现在这种场合里总是春风满面、和蔼可亲的样子大相径庭。
几年不见,他越发的清减了,更加显得五官如刀锋般的锐利。双手背在身后,双目隐藏在将军军帽那宽大帽檐的Yin影里,眼神莫测不明,只直直的看向前方,并未向自己这边投过来一眼。
李虎悄悄的躲在人群后面,直直的看向谢远,心头一阵阵抽紧。担心亦或是希望他看过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却分辨不清……
一时间,委员长演讲完毕,现管着武汉的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又接过话筒,讲了几句。诸位大人物便走下台来,开始分头与场中的一些要员寒暄。
王明走到李虎旁边,“咱们应当过去给谢远打个招呼。”
谢远在五大司令长官中,立场向来是最为亲共的一位。察哈尔一事,后来也证明谢远当时并未与蒋介石勾结,所以于情于理,王明作为中国长江局书记,都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弥补上这个间隙,这对于建立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极为重要。
李虎条件反射的往后一缩,“他……我……我们之间,有过一些…….误会……他见到我,多半会不高兴,反而坏事。”
“正是因为有误会,才要解释清楚!当年也是你们那个副主任情报有误,才造成中央做出了错误判断,后来不是都搞清楚了吗?!正好趁这个机会,向人家说个明白!这对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于我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可是至关重要啊!”
眼看谢远刚刚结束了和某人的寒暄,自行走到一旁端起一杯茶水。再不容李虎推脱,王书记已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谢远面前,“谢将军,鄙人王明,谨代表中国中央,向您表示问候。这里还有一位将军的老熟人,也想向您问个好。”
谢远手拿着玻璃杯转过身来……
一刹那间,李虎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僵住、硬化成了一块块的石头!他甚至感觉到膝盖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谢远缓缓的看过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