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厌烦吧。
翻了个身,叶云桑觉得自己该找房子搬出去了。他想得很现实,太过现实的问题让他从来没有风花雪夜的幻想,更何况对於王梓这麽个大男人,本质上也不会产生幻想。叹了口气,叶云桑捂了捂儿子的被角。借著月光看下,儿子似乎已经熟睡了。
“这小子。”微微一笑,叶云桑躺下,半晌过後当他鼾声响起之际,曾诚爬了起来。
其实,曾诚一直就没睡。他默默的听著叶云桑在耳边念叨。忽然间,他有些心酸。本来生活不易这种感叹对於曾诚来说起码还要好几年才会有。但今天,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很能理解叶云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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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微微一笑,叶云桑躺下,半晌过後当他鼾声响起之际,曾诚爬了起来。
其实,曾诚一直就没睡。他默默的听著叶云桑在耳边念叨。忽然间,他有些心酸。本来生活不易这种感叹对於曾诚来说起码还要好几年才会有。但今天,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很能理解叶云桑的心情。
求生不易。这句话仿佛一记沈重的锺响在心中沈闷的回击。令曾诚很是喘不过气来。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想起後门外郁郁不志卖鱼的老王,想起经常扫大街扫到无力的老五。忽然之间,他觉得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仿佛固定的枷锁。不能去打破也不能去尝试。想到这里,曾诚认真了起来。他很认真的思索起了前途问题。他觉得自己身上那无形的枷锁开始沈重。看了看身旁的父亲,沈睡中呓语。终於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睡去。
这麽沈重的问题,果然不适合思考……。
第二天伊始,父子二人头一回有了默契。委婉的提出了搬家的意见。
而王梓则一改昨日之沧桑,变得更加笑容可拘。痛楚深沈兼和蔼的挽留二人。对於这个情况,曾诚恨得是咬牙切齿,而叶云桑则暂时答应借住。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房子都还没找到总不能父子俩真来唱个新时代的流浪者之歌睡天桥下去吧。想来想去,曾诚只好牙齿眼泪和血吞,举一支脚赞同他老爸的做法。
然後,稳定下来了,
曾诚被叶云桑押著去了学校,王梓开始张罗曾诚的补习问题。一切紧锣密鼓,在紧张的气氛下曾诚忘却了佳佳,等他想起来已经是不告而别的第八天了。
佳佳现在怎麽样了呢?是暴跳如雷咒骂自己的忘恩负义,还是心急如焚的担心自己的去向。曾诚忘天,然後,他释然,直觉佳佳应该是毫无察觉的继续窝在房里打游戏。
那一方虚幻的天地里有他的梦想与寄托。
不过,怎麽著人家也对他有收留之情,该破费的还是要破费。
拎了两瓶小酒,再带了些後校门的小炒,曾诚去拜谢佳佳了。
他去的时候差不多10点过。高三的学生已经自习完毕。一路走著去,半个小时花尽刚好是佳佳下班的时间。不出意外,两人对饮估计问题不大。只不过,那是曾诚的估摸,佳佳是佳佳。佳佳永远行踪诡谲,飘忽不定。
所以去了之後,曾诚发现佳佳铁门紧闭,灯火无光。
难道还没下班。曾诚疑惑,继续守了一个小时可还是不见佳佳的踪影。
这时,曾诚觉得自己非同一般的傻了。屁颠屁颠的跑来,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想来想去,曾诚决定起身前往佳佳驻唱的酒吧看看,就算是找不到佳佳好歹也可以贿赂贿赂经理把剩下的工资给要回来。
来到酒吧,依然黑灯瞎火,不过曾诚意外的见到陈浮。
两人其实不熟,但见都见了总不能装做不见。於是,扯著脸曾诚招呼了声。“陈哥,看见佳佳了吗?”“他没和你在一起吗?”蹙著眉,陈浮依旧是苦大愁深。“我这不正找他吗?”晃了晃手里的家夥,曾诚委屈又郁闷。可陈浮比他更郁闷。“我找了他一个晚上了。明天我就要走了。”这时,曾诚才想起明天是陈浮去纽约的时间。
“纽约远吗?”想起佳佳的问话,曾诚沈默了。他记得佳佳是要求陈浮在走之前请客的。可为什麽临了临了那家夥却失约了。没有言语,曾诚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坐在酒吧前的石梯上仰首忘天。
很多时候人们会觉得这个造型是在思考,但实际上曾诚只是在等待。他和陈浮一起等待著佳佳的归来,期望只那麽一瞬间就看见那个嘻哈男孩忽然从路边蹦出来大笑。但,直到天亮,佳佳都没出现过。
陈浮很沮丧,看得出他疲惫的双眼里满是失落。没有告别,木讷著离开。一切便成为了回忆。
很多年後,曾诚的记忆中老是回想这一段。他无法忘记那一刻陈浮眼中的失落,他更想知道佳佳那晚到底去了哪儿。
其实,那晚佳佳哪儿也没去。他一个人躲在X大後门的影院里看午夜场。
佳佳一个人坐在人群中间,周围是人声鼎沸……
没有人去注意电影到底演的什麽,午夜场只是个聚会的代名词。但佳佳看得很认真,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坐在这里却好象坐在一望无际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