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摸索到我的腰,搂紧,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按住。
黑暗中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看了我很长时间,然后低声说,“我要走了。”
我抓紧他的衣袖。
他忽然全身变得冷硬,然后他一把挣脱我的手,消失于我的视野中。
我知道,这是凌晨三点来了。
每天凌晨三点,他都不得不离去。然后在下午三点骑着摩托出现在村口,风驰电掣的骑过来,再和货车相撞,发出嘭的一声。
一年以前,我还不住在高速公路口。
那时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亲眼看着他抱着头盔从我家离开,没想到他再也没能回来。
那段日子我始终不肯相信他已经死去,哪怕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却只觉得陌生。
夜晚,我在公路边徘徊,爬到天桥上低头看脚下不时晃过的车影,我希望能找到他,即使心里觉得自己行为很可笑。
然而有那么一天,我走进高速公路旁的废弃小屋。
忽然听到了身后的敲门声。
当时我没敢动,他也没敢出声。
就在我忍不住回头时,他忽然说,“是我。”
我一下子转身,他慌张的别过脸,不想让我看他脸上恐怖的伤口。
我情绪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死死的抱住他。
他在我耳边说,“你在做梦,明天就会忘了这个梦。”
我惨笑,说,“别骗我……”
他的确死了,只是他没有离开。
而留在这里的代价是他每天都要经历一次那天的死亡。
我问他为什么不肯走。
他对我说,他有句话还没对我说,他死不瞑目。
他问我,我为什么夜夜在高速公路等他。
我说,我后悔,没在你从我家离开那天拉住你,让你在我家过夜,让你睡我的床,让你睡我……
我们执迷不悟,他每天死去,又醒来。
我每天也承受同样的痛苦。
我曾问他,为什么不让我陪他,为什么还要忍这折磨。
他对我说,如果我也死了,他将没有执念使他留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会不得不离开,去该去的地方……
太阳快落山了,门外忽然响起“轰”……
【end】
☆、傻哥哥
又要回家了,秦时最近越来越不想回家。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任性,家里的那个人需要他。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秦时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站在自己家门前,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影。
窗里的人对外面的动静无所察觉,他正一心一意的擀饺子皮,再一个一个包出圆滚滚的rou馅饺子来,等着他弟弟回来便立马下锅。
秦时没看多久就收回了视线,手里拎的大包小包的水果略微松了松,袋子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屋里人一个机灵,唰的扭过头,恰恰对上刚进门的秦时。
秦时冲自己哥哥稍稍提了提唇角,算是一个笑的意思。
而秦久则比秦时反应大多了,他惊讶的睁大眼,就好像之前并不知道弟弟会回来一样的惊喜,然后他不顾自己满手的白面,一扑棱从桌子前跑过来,双手大剌剌往秦时衣角一抓,“秦时,你回来啦!”
秦时冷淡的应一声,在秦久手背上拍了拍,“脏,去洗手,洗完再继续包饺子。”然后径自脱了大衣,挽了袖子,跟着眼巴巴等待自己的秦久一起去了厨房。
秦时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乍一回来一点也不见喜色。
而秦久却像很久很久没见秦时一样,一身的喜悦简直无从发泄。
两人抹了香皂搓了半天泡沫,秦久忽然把满是泡沫的手在秦时脸上一摸,“秦时,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秦时脸一偏,忍住了轻微的不快。他用胳膊擦掉粘在脸上的泡沫,没理会秦久,继续把手洗净。
秦久像是一点也没察觉出秦时的冷淡,在秦时身边跟前跟后的,眉眼弯弯,像一只巨型哈巴狗。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前,秦时拿饺子皮负责包,秦久搓出圆溜溜的面疙瘩,然后按扁了擀皮儿。
秦久太久没见秦时了,他有太多话想说,可是真正见了人,却堵了满胸口,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而秦时则是真的没话可说,于是两人忙碌而安静。
中途秦久跑去烧水,等他回来,饺子也马上完工,最后秦时端走饺子,等着下锅。
其实论起煮饺子甚至包饺子,秦久弄得都比秦时好。
然而就好像非要做点什么才好受一样,秦时抢走了秦久的活。
秦久对此毫无异议,或者说,他压根没意识到秦时的特意,只傻兮兮的看着秦时,秦时干嘛他就看着,秦时忘了啥他立马填补上。
秦时盯着锅出神,不期然视线扫过附近的玻璃,玻璃里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