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他顿时失去了吃饭的心情,闷闷不乐地放下叉子。
此时距离弗拉兹住进巫师的屋子已经四个月了,远远超过当初说好的三个月——那只折断的魔杖现在正安稳地躺在魔杖夹里,然而费迪南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他有些沮丧地盯着桌布上的印花:“噢——”
大概是真的十分紧急,弗拉兹当天夜里就走了。
费迪南又回复到原本的生活状态,每天练练魔法,逗逗松鼠,做做药剂,生活似乎一直如此,没有谁的闯入来打破这一切,可是这里曾经生活过一个人的痕迹并没有因此消散,那不长不短的四个月依旧在巫师心里留下了波纹,他总会在外出归来时推开门大喊一声弗拉兹,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谁从厨房里转出来,将一块热腾腾的小饼干塞进他嘴里。
然后巫师便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窗外花草轻颤,看屋内与出去时完全一致的摆设。
空荡荡的。
“伟大的巫师永享孤独。”他垂下眼盯着地面,缓缓背诵烂熟于心的教典序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联考今天还不要命地写小说……
意料之外,这文一时半会儿还完结不了,剩下的一两章肯定讲不完,得后推到三十六章
第34章 34th
(三十四)
费迪南安静地将盘子中最后两粒豌豆拨进嘴里,用勺子搅了搅nai油蘑菇汤,低下头喝了两口。他转过头去,顺着椅子光滑的椅面一直看到对面的楼梯,再转回来,继续喝汤。
弗拉兹离开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期间没有捎回过一句话,也没有写过一封信,仿佛要彻底地从这里消失,把那个裤腿上总是沾着泥巴或是匆忙进出厨房的身影作为污点从此抹除,彻彻底底的。
巫师也没有去找他,他决定把那快乐的四个月就此埋葬,做回原来那个巫师。
“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你的,”巫师将餐盘一推,伸出手去挠松鼠的下巴,“我习惯了,不是么?”
巫师其实乐观地想象过很多理由,譬如才做国王几年根基不稳,或是国内动乱未消矛盾又起,或是之前积压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他其实并不愿意去想那个最明显的答案,那就是,那位先生厌倦了这样平淡的生活,也厌倦了周围冷清的环境……和人。
“他终究是个贵族……国王,一个大贵族。”费迪南的手指搭在松鼠头上不动了,他有些恍然,“这样的人,怎么会继续待在这里呢?”
风在呼啸之中刮过这片草地,却又因为魔力的存在而改变了流动轨迹,从木屋旁边经过,温柔地将巫师的屋子保护起来。费迪南也有想过利用风为他传递消息,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这么干,可最后他放弃了,他宁愿去期待一个杳无音讯的人的归来,也不想面对真正残酷的现实。
可是,可是,一个月后,那个人居然回来了。
费迪南今天快快乐乐地去镇里给松鼠买些瓜子,他像往常一样买了一盒nai油瓜子后,目光落在一旁的椒盐瓜子上不动了。
“它就这样出现了,让我想起你的罪孽,你不曾停驻的眼波和永远在动的嘴。我曾多喜爱你,也有多厌恶你——头上那几根永远梳不下去的毛。你宁愿去迎接一只花栗鼠的亲吻,也不愿停下来向你的主人道个别。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二天——别让我在今天的晚餐桌上看见你!我敢保证,我要一颗颗地敲断你的门牙。一只松鼠和一只花栗鼠!令人窒息!它们是怎么做到无障碍沟通的!”
巫师站在店铺柜台旁对那盒久久无人问津的椒盐瓜子长吁短叹了一番后,盯着来自东方的店主老头意味不明的目光,踢着地上的石子走了。
他在木屋前看见了那个人。
巫师一脚将石子踢进一旁土丘下面的坑洞砸昏一只倒霉的土拨鼠,有些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噢!嗨,休斯敦……先生?好久不见,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晚饭吃了啥……不不不我在说什么鬼话!”
面前的弗拉兹变化太大,与巫师记忆里的那个人实在是有些出入,这令费迪南揉了好几下眼睛,才敢相信这是那个能做出好吃的牛角面包的弗拉兹,巫师悄悄后退一步,抬起头来。
这人不声不响地上前一步,带着满身极具压迫的气势,他穿着国王的礼服,披着猩红的斗篷,厚重的斗篷下沿被拖拽着,压倒了草地上的一片草,他说:“好久不见。”
巫师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见守在后边的两排整齐的卫兵,再默默抬头,看见弗拉兹一如既往的好看而深邃的五官和湛蓝的眼睛。巫师能感受到来自统治阶级的威压,却再也没有那么清晰地发现,弗拉兹是个国王。
突然间,那股威压消失了,面前的人仿佛又变回会烤好吃小饼干的弗拉兹。
“我一直在想你,”弗拉兹露出他们都熟悉的微笑,“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依赖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每天我都在想,我的小巫师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