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了一小步还不忘朝卢芯童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卢芯童识相地退到屏风后面。
然后她听到:
“再拉下来点,屁股要露半个出来!”
“喂,别太过分啊我说……靠!!!”
护士大姐的动作是很利索的,没一会儿黄少天就捂着被蹂、躏过的屁股出来了。
经理去打个电话,他们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刚刚身心受到摧残的黄少天把头耷拉在卢芯童肩头上求安慰,因为这个动作需要一个支点,而其他人是看不见卢芯童这个支点的,所以会很奇怪。
“黄少,别这样,别人会看过来的。”
“我不管不管,童童我好难受,身体像着火一样烫,那个退烧针根本就没用,早知道就不打了,太坑人了!”他非但不起来,反而耍无赖般地整个身体往她身上靠。
听着他委屈巴巴的声音,卢芯童有点没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生了病的黄少天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她又不免想起自己的弟弟,瀚文以前生病来医院打针吊水也会想个小无赖一样粘着自己,不过那都是十岁以前的事了,十岁以后他说要做个小男子汉来的。
黄少天啊,大概是从小没怎么来看过病,所以还没跳过那个步骤吧?
想到这里,卢芯童低眼看看埋在她肩窝的棕黄色毛绒绒的头颅,也觉得分外心疼起来。她伸手,在他柔软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
黄少天仰头看她,他戴了口罩只露出两只被刘海微微遮挡住的眼睛,因为生病的关系,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眼眸有一些shi润,把浅色锋芒都稀释揉匀了。
他只瞧了她一眼,便又把头埋下,还顺便蹭了几下。
这简直就是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嘛……
抱着一种“不就是撸猫”的心情,卢芯童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经理回来,看到黄少天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歪坐在椅子上,嘴角一抽。
“少天,你没事吧……?”
黄少天抬起头,神情很恍惚,乏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说:“没事没事,经理能回去了吧?”
“好,走吧。”经理见他这幅模样赶忙扶起他。
* * *
打了退烧针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黄少天反而越发觉得有点浑浑噩噩了。
回到宿舍,喻文州特意让食堂大叔给他留了碗粥,他谢了一声也只吃了一点就觉得没胃口了,回到自己房间直接往床上一栽。
“黄少。”卢芯童见他半个身子还挂在床外,鞋衣都没脱就唤了一声。“这样睡会着凉的。”
黄少天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死过去。
她叹口气,过去蹲下帮他把鞋子脱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替他了外套翻了个身,然后盖上被子让他睡的舒服些。
“童童……”刚做好这些,黄少天就微微睁开眼,口中叫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黄少?”卢芯童俯身上前问。
他眼神呆滞,朝她伸出一只手。
卢芯童不解其意,把自己的的手放上去,结果才一碰到黄少天就拽住她的胳膊和手拉进被窝里,然后紧紧抱在胸口。
她试图挣动两下,他紧皱了一下眉头,发出一声抗议似的咕哝。
这是把她的胳膊当抱枕了吗?
卢芯童哭笑不得,骑虎难下,只好在床边跪坐下来,视线正好对上黄少天的睡脸。本来很是英气阳光的脸庞,因为他幼稚的举动瞬间被她脑补成一张圆鼓鼓可爱的包子脸。
其实,黄少天应该就有这孩子气的一面的吧?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又是那么开朗活泼的性格,合该有些童心未泯。
以前她从电视杂志上看到的黄少天就有那样的印象。虽然赛场上风格凌厉冷酷,但奔放的垃圾话却总是抓不住重点;记者招待会接受采访啊的时候东扯西扯想说一堆,却被自家新闻官无情打断;就连弟弟瀚文回家给她讲起关于黄少天前辈的事情,也有不少挺大条脱线令人忍俊不禁的。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接触的黄少天有许多时候倒更像个乐观会照顾人的暖心男生……是觉得她需要被照顾吗?
卢芯童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可有可无,却能让人会心一笑的细节,不由思绪飘远,渐渐地意识也朦胧起来,歪头枕在床边闭上了眼……
日光西移,斜斜照进窗口,一缕略微刺目的阳光洒在卢芯童半醒半阖的眼睑上,她转了转眸睁开眼,看到那阳光也快要照到黄少天眼睛上了。
卢芯童动了动发现胳膊总算没被抱得这么紧了,轻轻抽出来,起身去拉上窗帘。
“姐姐!”窗台下突然窜出来一颗小脑袋,是铃兰。
“你怎么来了?”卢芯童笑着问。
“姐姐,我来找聊天。”铃兰笑眯眯地说。
“不行啊,我今天不能陪你。”
“为什么呀?那个家伙在吗?他现在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