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他是四品武官,自己区区七品,他这“小前辈”,大概是指考取功名的年头
“那就是正兴四年的了!”蒋暮寒略有些猜中的兴奋
“看来不是,一年的”,张睿莞尔。文武科举本是三年一次,可当今圣上上台,雷厉风行,清了大批官员,朝廷官位空悬,又加百废待兴,急需人才,遂暂把三年一次的科举改为两年。若是正兴四年的能当他前辈,那蒋暮寒只会是正兴六年或八年,可朝廷断不会让一个新人一年就坐到四品护卫的位置,此来结果不言而喻
“那你刚刚占我便宜”,被同年的文官嘴上占了便宜,蒋暮寒显然不是很愉快
“没有的事,不存在的”,张睿摆手
“那好,我要做你一刻钟的前辈。快叫前辈,小晚生”,蒋暮寒道
面对这么智障的对话,张睿竟觉得贼他妈好玩,他想他是真的很无聊了
“前辈好!”
蒋暮寒眼眸一弯,笑道,“乖,真乖,前辈带你去吃糖”
“嗯,不许耍赖哦”,张睿笑得甜滋滋的
“你还真想吃糖啊!”蒋暮寒颇感无奈
张睿听了,一本正经道,“不不不,只是想让你无言以对”他说着,咯咯笑出声来
蒋暮寒顿了顿,摸了摸下巴,“你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良心,我的良心呢?”张睿故作惊异,手在身上找了好一会儿,双手做捧心状,往他怀里一送,“送你好了”
“好啊”,蒋暮寒佯装接过,看着手心,笑得贼贼的,“我把它拿到集市卖了,顺带把小晚生也卖了。你觉得自己值一个铜板还是两个铜板?”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张睿歪头,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倒找一块儿铜板好了!毕竟以后都要吃他的用他的,啧,太可怜了”
“那肯定没人要了,看起来傻乎乎的”,蒋暮寒笑得温和
“近乎神算了,心塞”一击毙命的张睿痛心地捂住胸口
“那你是不是要给我颁个奖?”
“不啊,公道自在人心”,张睿眼睛微眯,笑得神秘兮兮的,“我也会卜卦哦!你……是苏州人或者你极喜欢江南烟雨”
蒋暮寒听了,回眼仔细瞧他,“小晚生,你良心还在我这呢”
张睿没理他,自顾自道,“我曾经意yIn过你的故事,坦白从宽”
“不从宽”,蒋暮寒稳稳地驾车,气定神闲
“我就在脑中想想,没干坏事!”张睿提高声音,以示清白,“关键太明显了,不意yIn都难!”
蒋暮寒莞尔,“是请我吃饭,还是请我,你自己选一个”
“我是个随缘的人”,张睿直视他,义正辞严
“那就摇骰子”
看着他不知从哪变出来的骰子,张睿轻扯嘴角,“命里有时终须有……”
“话说,你真不想知道,我意yIn的是哪部分?”张睿忍不住发问
“等着你说”,蒋暮寒说着敲了敲车壁
“厉害了,纵观全局的气度”,张睿难得由衷
“小板凳已经搬好”
张睿想了想,先叹了口气,表示哀悼,“你和沉舟的,貌似是你徒弟,外加小迷弟,或许单相思”,他讲到这,笑得坏坏的,“啧,你太狠心了”
“我知道”
“所以才说你狠心,我都知道你知道”,张睿莞尔,“我以前见过你们,在上元节的千灯镇。他对你说,他躲过苏州的雨,听过苏州的曲,走过苏州的小桥,踏过苏州的土地。你知道,文人都爱八卦,我想你应该是苏州人,而他喜欢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你待他太刻意,刻意地疏远,今天也是如此”
蒋暮寒不禁笑出声,“文人的直觉,啧啧”
“你和他认识吗?”
张睿轻笑,“不认识,也没打算认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
蒋暮寒仿佛舒了一口气,“你知道,男人娶妻生子,这是天经地义。我不是圣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其答应他让他等,不如慢慢淡了好”
“也是”,张睿笑了笑,正要对他说,他要睡了
只见他绷紧嘴唇,眼半眯着斜望他,张睿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说刚才那个表情逗不逗?为什么很多人说凶?”
张睿有样学样儿,拿眼斜望他,“明明是嫌弃啊”
“对啊”,蒋暮寒激动道
张睿嘴角轻勾,补充道,“还有点小宠爱的意味在里面”
这话一落,蒋暮寒脸整个僵了
“睡觉了”,张睿朝他摆了摆手,拉下帘子
“去吧”
其实,张睿倒不是真困。只是世间有趣人多,贪多嚼不烂。别人的故事再有趣,于他而言不过一场隔岸观火的情爱,他既不能感同身受,又不想费心探知,心上染了霜,别说什么暮寒沉舟,就是林岩这会儿,拿着笔找他,说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