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来的时机太诡异,燕云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霍雍解释:“毕竟你还很年轻,没有必要总是待在家里,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他补充:“我觉得你之前的工作就很不错。”
他的助理。
那当然是很不错,燕云也很适合这份工作。
“你愿意吗?”
燕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霍雍对自己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如果让燕云自己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拖延多久才提出工作这件事——他已经对这件事很无所谓了,当然只会更加拖延。
其实他确实一直很在意自己究竟是以什么名义留在霍雍身边的,虽然按照现行法律来说,他们永远无法拥有正当的配偶名分,但即使只是人生伴侣,也有不同的规格和程度。
每天都睡在一起,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也许还不够。
燕云晕头转向的洗漱出来,早餐就已经准备好了。他把太阳蛋戳的稀巴烂,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去。”
霍雍伸手过来摸摸他的下巴:“好。”
燕云抓着叉子被他摸,像只傻乎乎的兔子,片刻之后才假装若无其事:“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霍雍表现的很平常:“我平时都太忙,在家的时间不多,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很孤单,这是个迟早要解决的问题,我不想让你逐渐和社会产生隔膜,更不想把你变成家养的宠物,你才不是。”
燕云确实不是,他只是一直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问题。在他模糊的未来规划里,确实知道自己是会找到一份工作的,但他没想到霍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就主动提了出来。
好像一切都在逐渐回到从前。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现在燕云不仅觉得自己站在同一条河流里,甚至产生了其实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中间的波折全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当他下定决心回到原地,其实并没有想过感情也能回去,毕竟只是他重蹈覆辙。
霍雍在他的印象里并不是这么会为人着想的人,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天生太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很难说是否能从他的举止之中看出他的真心。他一向给人留足了余地和自由空间,于是显得好像是很冷淡。
但他现在变了。
燕云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猜想分开的那几个月,对于霍雍而言也不容易,他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对霍雍产生足够大的影响。
其实如果追溯过去,燕云大概能看出来霍雍对他的不同之处。他只是不太自信而已。
燕云心里风波不定,也无法立即取证,只好抛开这个话题:“云海楼怎么了?”
霍雍惊讶挑眉,他只好解释:“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不过没弄清楚,他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些事,不过本来也不需要对他保密,霍雍简短说了一遍:“他之前是被戴沉关着,今早跑了。”
燕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不是必然的吗?难道能关一辈子?”
问题无非是什么时候,怎么跑而已。
霍雍表示赞同。
燕云的神情不像是介意云海楼的存在,所以他也没有敷衍,没想到燕云片刻之后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他会跑到哪里去?他在这里算是举目无亲,也没有可以用的势力了吧?”
就是要出境恐怕都不太容易,而对于他这个人来说,不想东山再起基本是不可能的。难道云海楼实际上还有什么后手吗?
霍雍没料到燕云会这么在意云海楼,想了想道:“这倒真的不一定,他虽然有几年没有在这里,人脉却不会全都断了,能用的应该还有几个,就看他有几分本事说动别人了。”
说到一半,燕云就紧张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霍雍干脆直接问:“你怎么了?担心他?”
没想到他解读出这么个结论,燕云哭笑不得,只好把话说开:“我担心他会影响到你。”
这一点看表情就知道霍雍还没有想到,燕云说了之后他很明显的一愣,随后就摇了摇头,安他的心:“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燕云显然是不信的样子,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他这时候倒是忘了平常保持的隐忍和含蓄,十分紧张。霍雍到很少有这种被呵护关爱的感觉,新鲜的同时又觉得安心,不厌其烦再次保证:“真的没事。”
云海楼不傻,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说服霍雍背着戴沉帮他的筹码了。且不说霍雍的立场问题,现在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往知情人面前凑。
他首先就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云海楼究竟要做什么,霍雍也不准备研究调查了,他还不至于八卦到这个地步,全看戴沉能不能追的上云海楼逃跑的步伐了。
没想到再过了两天,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