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片融融。
直到宋琅满五岁必须去上宫学,接受正规皇子教育,他第一天没跟着皇帝去早朝时,众臣掩不住失落之色,议起政来没Jing打采,少了小殿下的淘气稚声,大殿竟显得清冷起来,明明人挨着人站,却错觉太过宽敞。
宋琅不仅受父母宠爱,满朝下上都惯着他,小时候满皇宫乱窜,颇为顽劣,偷拔左丞相引以为豪的胡子,把右丞相的裤子剪了个大破洞,央大将军驼他爬树抓蝉掏鸟窝、把王太傅画了个猫花脸等等,顽劣事迹数不胜数,差不多把满朝臣工祸害了个遍。
王太傅因此常揪着他揍,先皇从不喝阻王太傅揍他,倒还常帮忙按着他哩。
这些老大人一日一日看着宋琅长大,看着他包裹在襁褓中、在勤政殿中满地乱爬、抓着威武大将军的配剑站起来学走路、模仿众臣nai声nai气的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再学着皇帝喊众卿平身……
或许,当他一生下来,上天就注定让他坐在这张九龙盘据的椅子上。
撇去权力纠葛,不谈利益冲突,众臣是极喜爱这个如同儿孙的孩子。
此时此刻,他重新坐上这张大椅子。
九龙座又冷又硬,他一人独自高坐,每个人都离他那么远,连贺容玖都站在他生出十条手臂也搆不著的地方,竟觉得此时此刻,是他这辈子中最委屈的时候。
瞬间,他蓦然生起些许茫然,不知前程该看向何方,直觉望向贺容玖,带着一丝无助和求救。
贺容玖抬到头来,眼神坚定不移的仰视他。
再一个瞬间,他的心,就安定下来了。
朕即天下。
天下即朕。
宋琅不疾不徐的训示道:“朕蒙先帝垂爱,今日登极,承继大统,上表于天道,下诏于万民,祈愿兢业勤政,克绍前烈,以贤能治国,以仁德爱民,望诸卿同心辅佐,恪尽职守,视民如子,与朕造福天下,不负先皇托付。”
众臣同声应和:“臣等遵旨。”
登基大典过程冗长,气氛庄严隆重,登极仪式直午时圆满完成,宋琅始而成为大绍王朝第二十三世皇帝。
天升九曜,耀我大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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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新帝即位,国丧期间,只举行了简单国宴,用以拉近君臣距离。
国宴亦是隆重,朝臣和各国使节轮流上前向新帝道贺敬酒,宋琅独坐高位,由宫人斟杯侍酒,其实喝的大多是水,且每一杯都没斟满,半口而已。
国宴不能像一般筵席走来走去的劝酒,礼部虽安排了节目,不过碍于国丧,只能是些庄重礼乐,很是无聊,让人昏昏欲睡。
约莫一个时辰,宋琅先行离席,让臣工使节之间互相往来。
其实,宋琅命人准备了另外一个酒宴,找了些较亲近的亲朋好友来,其中当然包括了宋瑞和江丹书。
宋瑞于国丧结束后,即须离京前往封地,对于宋琅登基继位一事,虽然仍有一点不甘,不过今日在金銮殿仰望宋琅时,真心为他的帝王威仪所慑服,心说他果然是最适合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吧。
如此一想,心胸便放宽了些,反正不久之后,他也要到封地去作威作福了,做个逍遥一方的富贵王爷没什么不好。
只是,当他在酒宴中碰上江丹书后,就感觉非常不好了。
亲朋好友之间自然较亲近热络,没那么多赘礼顾忌,长公主和二公主携驸马来贺,宋琅不再喝假装是酒的水,而是喝真的酒,几乎来者不拒。
贺容玖坐在他的下首位置,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酒宴中,大家热热闹闹的敬酒寒暄,就他一个人坐在那儿,还是没什么人敢主动靠近他,桌位前冰清鬼冷的没人行走。
以前在酒宴上,他通常和宋琅同桌共席,此时清清冷冷孤孤单单的,看起来竟有点寂寞味儿。
江丹书持杯上来,向宋琅恭揖道贺:“恭祝陛下登极大宝,愿八境降服,四海昌平。”
宋琅问:“Cao男人很爽吗?”
江丹书:“噗——”
江丹书面红耳赤而去,往宋瑞那儿偷瞄一眼,脸更红,耳更热。
宋瑞远远见状,输人不输阵,也来向宋琅敬酒,言不由衷的说些贺词,酒正入口时。
宋琅问:“被男人Cao舒服吗?”
宋瑞:“噗——”
三王爷恼羞脸热,明知他和江丹书水火不容,还故意说这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琅亲自替他斟酒,略带狡黠的调皮笑道:“放心,这酒我也喝,没放其他东西。”
宋瑞一顿,不由得苦笑,想当时他真是丑态毕露,全都给宋琅和贺容玖看在眼里吧。
瞟了眼独自冷坐在旁的贺容玖,想以前他和宋琅总是比肩同坐,二人在一起时就黏黏糊糊的,如今一人为君,一人为臣,尊卑上下有别,不知贺容玖心里会如何想。
再仔细想想,宋琅之所以能坐上大位,除了先皇厚爱与他自身的能力之外,贺容玖应该占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