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词句,“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太可能在一起了吧。也不是你手段过激……”
李兆敏对他亲切的微笑着:“好吧,刚才,我听你在电话里说,只要我能救兆微,要你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真的?”
当时那么说,只是因为太急切了,现在听起来这句话相当暧昧。不过她是富家大小姐,什么人没见过,总不会狗血到和李兆微一同看上了自己。
柯希抿紧嘴唇。李兆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身子前倾,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啪的一声,一个披萨盒掉在柯希前面的地毯上,是李兆敏放杯子时往里推了几厘米,不小心推下去的。李兆敏瞧着掉在地毯上的披萨,嫌弃的拉长了声音:“怎么月亮城给我弄这么脏,简直是猪圈,你们两个太恶心了,以前跟着阿姨这么生活,习惯了是不是。”
柯希低下头。
李兆敏带着怒气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鞋尖,把面巾纸握成团扔进寿司的餐盒里,从鼻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用逐渐温和的声音说:“我不会要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鉴于你的状况,首先委屈你在我家的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你看如何?”
柯希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睛,沉默地点头。
李兆敏赞许地扬起一边眉毛,说:“我知道你的状况。不能走路了,没什么,这是使用笑气过多的后遗症,并不是永久的,治疗得当的话,以后你还能站起来。”
柯希眼睛动了动,问:“真的吗?”
李兆敏有片刻的迟疑,最终微微一笑:“治着看吧。我可不是医生。说起来,你发现自己下半身没有知觉,还能想着要给手机充电,接电话,很冷静,很好,比我弟弟可强得太多了。”
这句话怎么都不能理解成表扬吧。李兆微无知无觉地躺在自己的鲜血里,而他在一边沉迷毫无意义的东西。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强烈的荒谬感、不现实感,还有令心脏燃烧的痛苦,混杂成一片无穷无尽的绝望海洋。
他想找到李兆微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腿没有知觉了,从腰部往下的肢体像是一块温热的软rou。手臂拍打着地面,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卧室里找李兆微的手机,又爬到客厅里寻找充电器。手机屏幕刚刚亮起,李兆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仿佛黑暗里射进的一线光明。
李兆敏教他如何急救李兆微,又如何等待医护人员来到。柯希坐在地毯上,不断地抚摸着双腿,手掌能感觉皮肤的粗糙,骨骼的坚硬,关节的起伏有致,但双腿无论如何都没有知觉。像是不正确地坐了很久,压迫气血导致双腿麻木。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用任何不正确的姿势坐着,在他沉迷气弹的时候,他跪在李兆微的血泊里,脚腕压着李兆微慢慢停止颤抖的手。
大概这是代价。
他伤害了从地狱里拯救他的人。
可能他的人生注定这样悲惨。都说人生的苦是有限的,先吃完苦,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甜的。但并没有人告诉他,要吃多少苦,才能换来一秒的甜。
李兆敏轻轻地咳了几声,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彬彬有礼地说:“你别着急,等他们送完微微,马上就过来抬你。只是现在我想问问你,等我弟弟醒来,一定会追根究底,你看,怎么回答他比较好?”
柯希痉挛般抓住了nai油枪,立刻又像烫到一样松开。
李兆敏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向前倾身,随即微微一笑,重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等待着他的答案。柯希慢慢看着房间里的摆设,说:“我……我会从李兆微的生命里永远消失。请你告诉他,我去了别的地方。”
李兆敏像是听到了什么孩子气的傻话一样笑出了声:“不会吧,你觉得这样可以搪塞我弟弟?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又是怎么去的?”
柯希哑口无言,片刻后说:“那。我下定决心和他分手,永不见面。”
李兆敏轻轻摇头,仿佛柯希只是不小心给出了错误的计算答案。
“不太好吧。听起来只会敦促他快点去找你。有没有更诚恳的理由?你和我弟弟在一起住了这么久,就打算用这么简单的借口来打发他吗?”
他们之间已经山穷水尽。甚至不需要分手的借口。李兆微引诱他陷进气弹的陷阱,而他在李兆微胸口深深地刺了一刀。
虽然,在那个飓风过境的日子,熟门熟路地从客房里找到nai油枪,并把nai油枪递给他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但他想要离开月亮城的晚上,是李兆微从枕头下摸出气弹,对他说,最后玩一次这个东西,就放他走。
柯希不愿意去想,李兆微究竟知不知道这东西有毒。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活着,李兆微一定会来找他,向他解释,同他拥抱,和他纠缠不已。
如果一切只能这样结局。
柯希抬起头,抿了一下嘴唇,说:“李小姐,如果我已经死了呢?”
他迎着不动声色的李兆敏,越来越流畅地说:“那东西,既然能造成半身不遂,应该也能造成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