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尽量不牵扯伤口地喘了一会儿气,说:“你从一开始送nai油枪给我,就是一个圈套,你希望过量使用笑气的是我,可惜我对这玩意没有兴趣。后来飓风过境那天,你又指使杜航来,只要打伤柯希,把我骗出去,就立刻把他带走,所以我紧跟着下楼却找不到他。你则趁这个机会进去,把nai油枪给了柯希。”
李兆敏的表情和身体没有丝毫波动,像是承认全部事实一样答了一句:“……所以?”
“所以?”李兆微重复一遍,“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你变态,撒谎,骗人,现在又……又背了一条人命,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李兆敏放下手,从环抱胸口改为塞进裤兜。
“我没那么变态。也没有本事杀人。”她清脆地说,“是你把气弹给了柯希,也是你把车抵押给黄经理买气弹,把他捆在沙发上戒毒的还是你。这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李兆微说,“是你引导我,用这些东西去害人。”
“我引导你?”李兆敏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我引导你用笑气去害人?你发现柯希对这东西上瘾,不想着帮他戒掉,反而用这个挽留他,不让他走,骑虎难下也没想着告诉家里。现在这些都变成我的责任了?”
李兆微想驳斥她又忍住,他终于学会了置若罔闻。“你也送给李兆赫笑气了,不是吗?你给他看了你们聚会的照片,但你并没有吸,只是拍了别人吸气球的照片。”
李兆敏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
明摆着的事情,她非要李兆微说出口。然而李兆微真正说出口,听上去却好像是另一件事情。“所以,你也希望李兆赫中毒,你想害死我们两个。”
“我听明白了。”李兆敏讥讽地说,“你做的选择都是因为我,不管是在白鹭中学捅伤了周明远,还是教唆小男朋友使用上瘾药物,反正这都是我的错,那我能不能问问你,该不会你的同性恋取向也是因为我吧。我是你姐姐,又是个女的,你实在太讨厌我了,于是连取向都变成男人。是这样吗?”
升高的血压像是小锤子敲打着李兆微的头。他勉强挤出来一句回答:“你在我房间里装了摄像机,窃听器,你引导事情发生,现在要推得一干二净吗?”
李兆敏向他踏出一步,高跟鞋的鞋底敲击地面有金石声。
“首先,月亮城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其次,我不是推卸责任,是告诉你,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变成今天这样是你自己搞的。先不说什么飓风天那个同学上门的事了,后来柯希想走,是不是你留他,柯希不舒服,你也没有带他去医院?他没有钱,你还没有钱?而你这个有钱人,又把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胸口越来越疼,李兆微压紧胸骨,手腕一动,连在左手上的吊瓶不断晃动着。
“用不着你教育我!没有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李兆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在这里污蔑我?今天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你知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我看到你从小没有经历过任何优质教育,充满了不安定的暴力,和你在一起的人都会遭到不幸。因为你太喜欢暴力,从来不替任何人考虑,是别人在迁就你,而你从来不自知。柯希的不幸、周明远的不幸、乃至咱们妈妈的不幸,全都是因为你独断专行,又没有本事挽回局面。从今往后,闭上你的嘴,夹紧尾巴好好活着,要不然下次我就不是在病床上看到你,而是在监狱对面看到你了。”
李兆微一把拔掉左手的吊针,朝李兆敏扑过去。李兆敏往前踏上几步,一手抓住李兆微的一只手腕,把他整个人掀回床上。
作为经常得奖的网球健将,她像大猩猩一样孔武有力,李兆微仰面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像一团棉花塞的稻草人。
离得这么近,李兆敏的做作像雾气一样消散了,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眼光闪烁不定,呼吸起伏急促,憎恶和愤怒从每一个字里溢出来。
“你真是垃圾。我见过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比你更垃圾。我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觉得你比我好,难道我努力学习勤奋工作,比不上你吸毒、杀人、挥金如土地做个好男孩?是性别吧,因为性别,爸爸抛弃原来的家庭,抛弃妈妈,接回来你,就因为他觉得我是个女孩……”
她微微摇头,咬紧牙关,像是要把这些话狠狠地咬死咬碎。李兆微感到她的指力深深地透到骨头里,她的脸慢慢凑近,声音低沉地传入他的鼓膜。
“我会永远注视着你,你以为你能去美国躲过一阵风头,风光地毕业,风光回国?你抢走了我的爸爸,抢走了我的房子,现在还想抢走我的企业?柯希只是一个例子,好好参考,想想你到底应该怎么活。”
李兆敏最后用力握了一下,松开手站直身子,短短的黑发在脸颊两侧摇晃,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伸手按了李兆微床头的护士呼唤铃。
等她睁开眼睛,又是一片烂漫温暖,她再次俯下身子,像姐姐一样温柔地摸了李兆微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