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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虚着眼睛看着我,脸色通红通红的,有点可怜兮兮,又有点心虚的样子。
秦南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心思深沉,冷漠自制,可是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庄非干脆瞪着比猫还大的眼睛直直看着我,一点也不心虚,坦然得很,而且理直气壮里还夹杂了一点得意,好像是找上门的小媳妇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庄非的悠然自得的样子有没有激怒心思缜密的秦南我不知道,但是小柏显然是气坏了,Yin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下药的贱人!”
庄非冷笑,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毛还没长齐的杂种!”
“贱人!”
“杂种!”
“贱人!”
“杂种!”
“够了!”秦南一拍桌子,皱着眉头。
小柏似是忍耐很久了之后的爆发:“秦南哥!最过分的是你!你明明知道哥哥被下药了,怎么还能做出那种事!”
庄非冷笑一声,语气酸溜溜的:“看见小朗裸着他还能受得了?说不定他根本就是计划好了。我还纳闷是谁给我发的短信,陈嘉易那种狐狸Jing背着我们偷偷约小朗见面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我们发现,该不会就是你故意设的套吧?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柏紧张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秦南:“秦南哥,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再打哥的主意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秦南抿着嘴唇,脸上清白交错。
我咬牙听了一会,不知道这些家伙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咳嗽一声。三个人立刻也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各自面前的小块桌布研究其花色来。
□还痛得要命。
这些……混蛋!
心里又悲哀起来。我都已经这么脏了,我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会怎么看我……庄非,秦南,小柏,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碍…
究竟是谁疯了?
“吃过早饭,你们就出去。”手在围裙上反复地擦,这件围裙有点旧了,还是和房东借的,现在却成了掩饰我内心不安的好道具。
“哥哥……你生气了是不是?”小柏眼睛里迅速积蓄起一汪水,语气别扭委屈,“都怪庄非那个贱人,是他心术不正给你下药,还……”小柏心虚地瞟了一眼秦南,“还有秦南哥,他趁人之危。不关我的事!”
听见小柏把责任都推到另外两个人身上,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庄非立马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杂种!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昨天是谁上的次数最多!”庄非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益发Yin沉下来,语气骇人地说,“你这个杂种,迟早要你好看!”
小柏无所谓地冷笑道:“就凭你?”
“哼,别以为秦南替你撑腰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庄非和小柏斗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把我这个房子的主人放在眼里,我刚要开口,却被秦南抢先。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没看见小朗还没有吃早饭吗!”秦南沉着脸,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把两个人的斗嘴成功打断了。
庄非和小柏互不服气地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都别开了脸。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倒还真有点兄弟的样子。
只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还要听秦南像个主人似的发号施令,我还是很别扭。尤其是见小柏和庄非对他的话都没有任何异议,我更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在嫉妒吧。嫉妒秦南,那么轻易就被别人喜欢,他说的话别人都会去听,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而我呢……
捏了捏手里的围裙,咬了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你们吃吧,早饭快要凉了,我很累,我去休息一下。你们吃完就离开吧。”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打开窗子,让昨夜留下的气息全都被清晨的空气吹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多奇怪,我居然还一大早爬起来给他们做饭。齐松朗,你还有没有自尊心啊?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站在网的中央,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出口。小柏,庄非,秦南,陈嘉易的脸交替在脑海中掠过,却没有一个人能停留下来。这就叫做私生活混乱吧,我这种人。
说是因为药力的作用,可是昨天秦南碰我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快乐也没有吗?还有后来,也不是完全地无意识,那些难耐的回应也都是我自己做出的。
我无助地捂住脸,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陷入在这么一张可怕的天罗地网里呢?
秦南秦南秦南秦南……
我最看不透的就是秦南。他当年对我说的那些残忍的话我都还记得,他嫌我脏,他觉得我玷污了小柏,他觉得我是个麻烦。可是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反复闪现他国三那年初次见我时在篮球场上的眼神呢?
他的球被庄非抢走,他站在原地,眼睛看着我,然后微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眼神,为什么我摆脱不了这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