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马上就会被充公的家业,该怎么办,而且不幸的是,她很美,包括一些共产党的干部,也都来找过他。”柳济帆摇摇头,“都这个关头,她仍放不下她的骄傲,她还是带着孩子再嫁了,嫁了一个姓成的的解放军干部,可是,这个人是国民党的降将,毕业于黄埔军校。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都只能接受同类。”
&&&&柳济帆微微停住:“后来你可以想象了,象我继父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是郁郁不得志,不受重用的,而且每次运动的冲击,都跑不了。不过呢,好在他还有一些跟他一样投降过来的军人朋友,大家在军队大院里住着,来往很频繁,说说话什么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他们的子女诸如我是与其它老革命的后代老死不相往来的。我父亲最好的朋友,姓杨,他的大女儿,叫杨鹃。”
&&&&周桐全身剧震,他不难猜出这个人的身份。柳济帆的眼光却是空前柔软,再不看周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心中充满柔情蜜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在院子里不和其它那些老革命的孩子打架闹事,我们一门心思地学习,这是我们自己父辈传承的血脉。可是文革却让我们进入了广阔的天地。不过下乡的地方很美,我们在那里恋爱了,那个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安安心心地患难与共,算计着以后的小日子。”
&&&&柳济帆目光中的温柔渐渐散去了“可是后来我们又看到了希望,国家恢复高考了,我们又燃起了对城市的向往,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加油,考试还算顺利,我进了人大,而她考进了本省一座师范。她在车站送我那天,没钱买什么,只有一饭盒她自己做的炸春卷。我放在包里一直到了北京也没舍得吃。我还记得,她追着我跑的时候,扎着粉红的纱巾,飘啊飘,越来越远。”
&&&&柳济帆长吁一口气,显然那温情的回忆已是结束了,“再后来我就在北京上学,同学们来自四面八方,真是藏龙卧虎,不过我因为家学渊源,还算班里顶出色的。可我的地位并不稳固,总有一个人,老是和我过不去,而且也非常出色,很多方面与我都不遑多让,而且,最让我心里恼火却又难于发作,暗自嫉妒的原因还有,他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我们这个学校毕业后大多会从政,在这一点上我相较之他是先天不足,而且她本人是个女的,被一个女人压制住的感觉并不好。
&&&&听到这里,周桐心中一凛,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是丁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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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济帆再次苦笑了,这个孩子太聪明也太敏感了,这世上天妒英才的事太多,太过聪明的人往往很难全福而终的。“小周啊,我刚才话只说了一半,我还想说的是,被女人压制的感觉不好,自已讲的事太早被别人知道,感觉也很不舒服。”
&&&&周桐的脸微微发红,心下暗自警惕,“对不起,伯父,是我太莽撞了。”柳济帆微微摇头,“后面的事你也应大致知道了吧。”周桐点点头:“是,我想你的那个女同学最后爱上了你,而你也……离开了你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周桐本来想说抛弃的,话到嘴边停了停,终是换了个说法。看到周桐面有不豫,柳济帆笑了:“你是在想我是个负心薄性的陈世美是不是,其实如果事情真到此为止那倒好了。当初在学校里,我也多多少少察觉了英红对我的好感,可是很微妙的是,虽然她父亲是老干部,可我心中总有种自己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优越感,总觉得彼此是不配的,更遑论当时还有生死许之的爱人了。”
&&&&柳济帆突然面露伤感之色:“我只是没想到,象丁英红那样一个硬性的女人,竟然会为了我放弃留在北京,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当时我刚工作,碰了不少壁,对现实的认识也比以往清醒了许多,而杨鹃,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我的痛苦,对于她来说也是很不能理解的。所以说,丁英红的到来,不论是在感情上,还是现实利益上,都无疑是雪中送炭。”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丁梧的母亲,”周桐问,“是,她也是个女人,尽管没有杨鹃美丽,可说句实话,她的某种特质也很吸引我。我可能是被她不顾一切的感情拉过去了吧。我为了与她结婚,与父母决裂了,改回了柳姓。”柳济帆叹息。
&&&&柳济帆转过头看着周桐“丁梧的母亲说得对,我身上朝三暮四的劣根性是存在的,好在丁梧这点上象他妈,不象我。回看我当年的感情经历,我最大的错误不是离开了杨鹃,而是在与丁英红结婚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与她走到了一起。”周桐默然,不知该对柳济帆这一行径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才合适。
&&&&“后来的事情就象小说里的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英红还是发现了,带着三个月的身子去找杨鹃摊牌。后来杨鹃便从我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柳济帆的身子微微发抖“可我知道她不是怕了丁家的权势,而是我,我太让他失望了,我竟在同时让两个女人有了孩子。”
&&&&周桐看他情绪激动,脸上表情是痛苦之至,心下不忍:“伯父,还是别再说了,多想那些过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