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秀气最好看的,弹得来琴画得来画,甚至绣得一手好屏风,那只手却偏偏被毁了,叫他如何走得安心?
袁城猛的站起身,动作过猛甚至把椅子整个带倒了他都没在意,急匆匆的走出书房,大声叫管家:“打电话叫周正荣他们几个过来!快点快点!”
老管家吓了一跳:“怎么了先生?!来人!来人!您有什么吩咐?慢慢儿说!”
袁城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去一趟缅甸,明天就动身。”
“缅甸?您去缅甸干什么?”
“买玉石。”
老管家彻底糊涂了:“玉石家里就有啊,老太爷祖传的跟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里边有几块上好的玉件儿、玉镯子,您要的话现在就给您找去……”
袁城打断他:“我要跟人等高这么大一块的玉,家里有吗?”他顿了顿,又说:“给阿白打替身用,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
老管家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只得叹了口气:“……那我这就给您安排去。”
朗白死在海里的时候,袁城几乎都疯了,强逼着别人每天给他打捞尸体,他就坐在船上盯着看。但是尸体哪里就能找到了?朗白掉下去的那片海域水流湍急,刚掉下去就立刻被卷走了,何况又过去了这么多天,就算找到估计也泡得只剩骨架子了!
那些人被强逼着在海底打捞了半个月,啥都没打捞着,被海水泡得苦不堪言。后来还是王奕聪明,劝袁城说:“一般老人都说掉水里的尸体就找不回来了,除非拿替身替他,说不定能把尸体替换回来,要不咱们也试试?”
可怜王奕堂堂一个留美博士,整天跟在老管家屁股后边搞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先后整了好几个“替身”,都是用上好木料雕成一个十几岁少年,或者拿铁浇铸成貌似朗白的样子,丢到朗白当时落水的地方。袁城当时伤心到了极点,只要找回小儿子的尸体,他什么办法都愿意去尝试,所以就这么任凭王奕折腾了几个月——最终当然是毫无动静。
袁城还伤心,王奕就劝他说,小公子他连来世不见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您干吗非要纠缠于他的遗体呢?万一他在海底躺着很安静很舒服,他不想被您打扰呢?您这样兴师动众的不是让他睡不安心吗?
这话简直在拿刀子割袁城的心,从此他再也不硬逼着人去搞海底打捞,也不到处找名贵木料做替身了,只没日没夜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坐着翻看老相册。短短一年时间,小公子这三个字就成了袁家的禁忌。
老管家一边去打电话给王奕周正荣他们,一边在心里纳闷,怎么袁城突然又想起来要给小公子做身体了,怎么这次又换成玉了?他要是再这样绝望下去,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给活活拖死的呀……
袁城一刻都没耽误,第二天就带着周正荣他们几个飞往缅甸仰光去挑玉石去了。
袁城对赌石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不动声色的站在边上看人家赌,寻找切出大块玉石的卖家。虽然袁城一贯不是个高调的人,但是这一行人的气势打扮都跟寻常买家有极大不同,他们在市场边上站了不到一会儿,就被很多卖家注意上了。
有个卖毛料的缅甸人凑过去,赔笑着问:“几位老板,看石头呀?”
周正荣看了袁城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就摇头道:“我们不要毛料,要上好的大块绿,你可不见得有。”
缅甸人一拍大腿:“再好的满绿,都是从毛料里切出来的!再说玉石这个东西,开出来一块就少一块,慢慢就开完啦,价格就越来越高啦,买现成的大块绿,价钱可高着呢!”
周正荣笑起来说:“我们老板不在乎价钱,但是要大块,越大块越好,成色也不能太差。”
缅甸人忍了忍,终究忍不住问:“多大块?”
周正荣回忆了一下小少爷的身高,用手比了比:“差不多这样……能雕成一个人大小。”
缅甸人吓了一跳:“呦!那样大!还要好成色!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也见到过,但是价钱可就……”
周正荣心说袁总他不在乎价钱。小儿子那就是他的命,命都没了,要钱干什么?
在仰光市场上转了好几天,虽然也切出几块上好的老坑冰种,但是都不够大,袁城一一看过,最后都一一否决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也是时机凑巧,毛料商人进了几块极大的新货,其中一块被赌石家买下来,当场切了,结果从里边切出一块大半人高的老坑翡翠玉来,小半满绿的玻璃种混合着准玻璃种,边缘浅绿色泽一致,看上去非常润泽可爱,最边上混合着浓翠鲜艳的冰种,体积总共加起来,勉强够雕出一个小一号的朗白来。
水头这样足、翠绿又这样满的老坑玻璃种,而且又是这样大块,一切出来就轰动了整个市场,很多买家都纷纷挤过来围观。那个赌石家一看切出来的玉石这么大块,就知道很难带出缅甸,便想在缅甸出手卖个好价钱。谁知他这边放出要出手的风声,那边袁家的人就带着空白支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