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也不知不觉在脸上透出了几分来,“……莫放和容青在日本?”
袁城愉快的道:“他们要结婚了。老周同志要当岳父了。”
朗白盯着袁城的脸,有那么几秒钟他似乎在认真掂量父亲这话的真实性,他眼底所有暗藏的锋利,都像刀子一样刺进了袁城的眼睛深处去,仿佛要一下子看穿他的脑袋。
袁城仿佛浑然不觉,微笑着任他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朗白停顿了一下,慢吞吞的道,“我之前还有点……嗯,担心他们。”
“为什么要担心?”袁城奇道,“他们对你这样忠心,在最危险的境地里保护你的安全,在最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第一为你着想,作为你的父亲我怎能不奖赏他们?”
朗白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谓“最危险的境地”、“最孤立无援的情况”,其实就是那天在海上绑架袁骓,图谋造反。按袁家百年黑道家规来处置的话,他们都是要被千刀万剐十死无生的!
“爸爸知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虽然名义上是你的手下,但是你喜欢他们,他们也真心来待你。”袁城顿了顿,正色缓缓的道:“你是我儿子,任何真心爱你、帮助你的人我都十分感激,任何你喜欢的人我都不会轻易去伤害他们,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知道吗?”
朗白呆了半晌,神色犹豫,袁城便耐心的看着他,就像小时候一遍遍耐心给他读书,直到他点头表示听懂为止。过了半天朗白才缓缓点了点头,说:“我……我知道了。我先上楼去了。”
袁城笑起来,拍拍他的脸:“去吧。”
一直目送朗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上,袁城才招招手,老管家应声走上前来:“袁总,什么吩咐?”
“这孩子个性多疑,叫莫放和容青给他打个电话,叙叙旧。”
老管家点头退下:“是。”
袁城满意的望着楼梯的方向,手心里还残留着小儿子脸颊的触感,带着冰凉的细腻柔软,就仿佛微小的电流一般让人战栗。
他对朗白说他奖赏了莫放和容青,让他们在日本管事,并且他们要结婚了,这些都是真话。但是他也说了假话。他说他感激他们,承认他们是朗白的朋友,这完全是一派胡言。
袁城当时是很想活宰了莫放的。作为朗白身边最亲近的下属以及朋友,他早就知晓朗白和李明羽的一切计划,如果他稍微阻止一下,或者他向袁城告密的话,最终的结果可能就完全不同。
况且朗白和袁骓之间最直接的矛盾就是他挑起来的,袁骓看他不顺眼想杀他,朗白又拦着不让杀,最终兄弟俩反目成仇,大儿子被软禁台湾,小儿子永远长眠海底。
如果不是周正荣苦苦拦着,拼命说白少生前多看重这个朋友、他们之间的交情多么过硬、如果莫放死了白少在天上会多么伤心……袁城可能早把莫放撕碎了活吃他的rou喝他的血了!
“……幸亏当初忍下来了,”袁城惬意的想。
放过他的朋友,重用他的兄弟,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讨好敏感的小儿子呢?
朗白一晚上都躲在书房里不见人,袁城知道莫放在给他打电话,这几个人是有些私密话要说的。虽然理智上知道没什么,但是四十岁老男人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泛酸,在书房门口一圈一圈的转悠。
突然书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袁城躲闪不及,正面撞上了小儿子:“……哟,好巧!”
“……”朗白挑起一边眉毛,看了他父亲一眼:“是啊,好巧啊爸爸。”
他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出来,去厨房里倒水喝。袁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边,微微笑着问:“电话打完啦?”
“……嗯。”
“都聊过啦?”
“嗯。”
“你们说什么呀?”
朗白站在厨房门前,矿泉水从漱口池的净化管里流出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咖啡色马克杯,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袁城兴致勃勃:“嗯?”
“我以为按您的性格,一定早就在书房电话里安装窃听器了,难道您不会去自己听吗?”
袁城心说哎哟,小兔崽子你敢冤枉你老子,老子我像是有那种下作癖好的男人吗……但是脸上仍然笑yinyin的,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一段古铜色肌rou结实的手臂,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被他命名为“父爱”的雄性荷尔蒙:“爸爸想听你说。爸爸相信你。”
朗白挑起眼皮看了他父亲一眼,漫不经心道:“他说你没有为难他和容青,相反还委以重任,现在虽然很忙但是很充实。”
这小子很上道嘛!袁城心里微微惊讶,又忍不住问:“还有呢?”
“还有说他们要结婚了,请我去喝喜酒,还要准备红包跟红鸡蛋。”
袁城仔细看小儿子的神情,冰白的侧脸仿佛雕刻一般凝静淡定,看上去好哥们结婚的消息没有刺激到他也要找个女人的想法。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