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要玩的,拖我当垫背。
没事。我摆摆手,刚打算继续抬腿,他又喊住我了:哎。
恩?我扭头。
怎么说呢……阿达有点犹豫:恩……你别觉得好象对娜姐有歉疚,就什么都听她的。
我愣了愣:也……也不全是。
不是人人都能象娜姐那么强的,她是以己度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按你自己的想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呵呵,我笑了:阿达,我知道。我没听谁的,我……
我说:我是自己也觉得挺好玩的。你不觉得吗?
上泊场取车。不象刚才那么挤了,大部分已经开走。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我那辆,小鼻子小眼,孤零零地摆在那。嘿嘿,老破车就是老破车啊。在好车中间夹着,我从来也不觉得它破,可每次一轮到单独看的时候,就格外地感慨。就这么辆破车,它也还不完全是我的。我把手掌摊开来看了看,还有什么东西是我的?
把车开到门厅口,阿达和小安架着他出来了。明知道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还是下意识地把帽沿又往下压了压。
他们把他塞在了后座,阿达坐在旁边。小安坐在前面,低低地跟我说怎么走。我点点头,一踩油门就滑了出去。
车上很静。
车外也很静。
静静的黎明前的时刻……
我的心里也很静。
窗外的光影在黑暗中滑动成黄绿色,冷中带暖又暖中带冷。风偶尔会过来撞击一下玻璃,呜噜一声,象鞋带开了。
想起以前挥着手大声地叫喊:我宣布,今天我拉你们,不收钱拉!
想起以前在街上横行着高唱捕风汉子,能从天上呼啸着过来一盆水。
想起很多,静止的,快进的,定格的,流动的……
假如过去发生的一切象一条河,它不是奔流而过就算了的。它冲出了一块大面积的扇形平原。让我的心象一匹迷了路的蒙古马,时而欢腾不已,时而信己由缰。时而逆风飙驰,时而停驻嘶鸣。
到了现在,终于该下汛了。已是深秋。
也许,真的该找个机会,就这么说出来。闭上眼,什么都不看。
只当前面是个树洞。话掉下去就没了。
只当前面是个冰箱,心思塞进去就冻结了。
反正本来就没有交集,本来就该擦肩而过……象那天在山上的两个小姑娘说的,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只要我转身走开,就……再也不会遇见。我可以沉在水底,沉在人海中的最下面,继续当一颗不起眼的沙子。
只要你有光,只要我的眼睛还能看见,那么,就远远地看着也好。如果太远了,看不见了,那也不要紧。闭上眼,我就总归能看到。
这样的话……能不能算,永远在一起?
车子拐进一条胡同的住宅区,在一幢多层建筑前停下。
就这了。小安说:阿达,你到他裤兜里把钥匙翻出来。
一会,阿达把一个钥匙包递给我:去到门口看下信箱,几零几,然后试下钥匙。我们把他周出去。
我接过来,下去,在信箱上找到名字和号码,然后挑着钥匙试了几把,单元防盗门门应声而开。
依稀听到远处小安和阿达的对话:那,他喊陈号的名了,你高兴了吧。
嘘,小声点,我说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看着脚下,这家伙可真,够,沉,的……
我装没听见。
抻着门,等他们进来了再关上。楼道里是声控灯,可能是时间太久了,脚步声还不成,我抢到他们前面,在每半层就清下嗓子,恩--咳一声,才能亮了,照见路。
到701门口又试了半天钥匙,这俩扛着已经快吃不住劲了,直喘。
他妈的,怎么想起来的,住顶楼啊!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8层楼的房子才可以装电梯,这7层和8层不就差一层吗?
打开门,他们再咬牙把他架进屋。我四处找灯,一通乱摸,终于找着了。
沙发还是床啊?两个人同时问我。
我四下瞄了一眼,两室一厅的房子,到两个屋都探了下头,指着其中一个点点头。
你哑巴拉?小安翻了个白眼。阿达拽了他一下。两人把高力强架到卧室,往床上一扔,拍了拍手。
我放下钥匙,把帽沿又往下压了压,半低着头。在他们进去前,就着厅里的白帜灯强光,看了他一眼。我就有点受不了了,想赶快离开这。越快越好。
霍~~~~~!小安出来一看见电视前的PS2和X-BOX还有摊了一地的游戏卡碟就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我上前拽他,他都不动,两眼冒光地一劲瞎翻。
走!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王炮……
啊?我扭头看阿达。阿达也正扭头看卧室呢。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几乎完全是本能反应,我窜到卧室门边,拉住把手就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