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炖煮的爱心羹汤……这样的家,还能够叫做“家”吗?
白瑞玺清晰而深刻地回想起姊姊出事的那一天……那真是再恐怖也不过的画面……
那一天,不知道怎么的,白瑞玺特别心神不宁,本来已经决定要好好研究一项贸易草案的,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专心,待在办公室里让他心烦气躁。
“铃──铃──”忽然间,办公室的电话刺耳地响起,划破室内凝滞沉重的寂静。
白瑞玺拿起话筒“你好,我是白瑞……”
“──白议员!你姊姊出事了!她气喘发作,现在情况很危急……”电话那头的人大叫着。
就在这一瞬间,白瑞玺的心脏差一点就要停止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慌乱,慌乱只会误事。于是,得知姊姊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之后,白瑞玺问明医院,立刻连络那家医院治疗气喘的权威医师,请医师先做好急救准备。冷静打点好一切后,他随即飞车赶往医院。
他这辈子还没有把车开得这么快过!在半途中没有闯祸肇事、车毁人亡还真是奇迹。白瑞玺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抵达的。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白瑞玺一直握着她冰凉的手,跟她说话,为她打气,并且努力不使自己的语调颤抖。看到姊姊额上频频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孪生的自己似乎也可以感受到那揪心的痛苦,手足连心……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是……姊姊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那个家伙吧?
──严灏怎么还没有出现?!
白瑞玺从来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希望赶快看到严灏出现!
不过,最后,他与白佩玉都失望了。严灏没有来。
直到白佩玉被推入急诊室的前一秒,白瑞玺才看见一个神色惊慌的男子匆忙奔进医院。
那是严灏,白瑞玺曾经殷殷企盼看到的严灏。不过,他迟到了,他在白佩玉的生命里永远地迟到了。
急救了好几个小时,当医师终于宣布放弃的那一刻,严灏身子一瘫,跪地痛哭;而白瑞玺的泪痕早已干透,他只能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身边那名悲恸欲绝的男子。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姊姊带着遗憾而离去的神情……
──我绝不原谅那个男人!
太多往事浮上心头,白瑞玺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于是,他心烦意乱地关掉电视,努力深呼吸好几次以后,决定回房睡觉。
只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一整个晚上几乎都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就算睡着了,也睡得很浅。其实,自从白佩玉去世之后,他几乎都没有办法好好睡上一觉……因为,他失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啊……
在恶梦中,白瑞玺惊醒了。他翻了个身,看看闹钟,不过凌晨两点半。
这时,他发现门缝中竟然透进了一点微弱的灯光,于是,他决定起身去探个究竟。
灯光是从严灏的书房中透出来的,他的房门半掩,里面一片寂静。白瑞玺蹑手蹑脚地走近,探头向房内看去──
严灏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面前还摆着一迭如山高的公文。
白瑞玺好奇地走过去,接着,他在严灏案上看见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东西──那张在办公室里被严灏撕碎的纸,现在那些碎片居然一小张一小张地被仔细拼好、好端端地躺在桌上!不过,上面当然贴了很多透明胶带。
那家伙……
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是花了多少时间把这些纸片重新拼贴黏合的?!
白瑞玺看着那张破破烂烂的纸,心中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快速流窜而过。
严灏似乎很疲倦,他趴在书桌上睡得很熟,连自己披在肩上的薄外套已经滑落都不知道。白瑞玺叹了一口气,他弯下腰捡起那件外套,帮严灏把外套重新披好,然后替他关了灯,轻轻阖上书房房门,悄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说也奇怪,那一晚,白瑞玺居然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白瑞玺神清气爽地醒来,拉开窗帘,充满活力地迎着早晨的阳光。他趋车前往国会大厦,准备开始崭新的一天。
在通往议场的走道上,他却与某个男子不期而遇。男子叫住了他。
“那个……嗯……”男子西装笔挺,黑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副充满自信的模样,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些许犹豫“……对不起。”
“副座,请问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白瑞玺挑了挑眉,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双眼。眼前的男子正是严灏,在这个场合里,他是国际投资贸易局的副局长。
“昨天……呃,那张纸……”严灏低下头,刻意避开他直视的目光。
“我知道,你不是已经把它撕掉了吗?”白瑞玺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没错,但是……”严灏坦承“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想跟你道歉的。”
“哦?”说实话,白瑞玺满惊讶的。因为,他记得今天质询的议程里面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