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鼻涕虫的父母工作很忙,以为他是喜欢玩泥巴,没在意。只有超人抱起鼻涕虫,帮鼻涕虫教训他。超人说,无论是谁欺负你,为什么欺负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季劫沉默地听着。他觉得这时的季远才真的是意味深长。
&&&&季远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继续说:“然后鼻涕虫上了学,遇到老巫婆。老巫婆不愿意倾听鼻涕虫的内心,经常对他施以Jing神暴力。超人害怕鼻涕虫被孤立,跟不上进度,对鼻涕虫吼,用小尺子打鼻涕虫的手。”
&&&&“……”
&&&&“鼻涕虫害怕啊,他以为超人不爱他了,以为超人不会再站在自己那边。”
&&&&“……”
&&&&“鼻涕虫发现,超人不是万能的。超人遇到了许多烦心事,超人会在夜晚默默流泪,超人忍耐着别人承担不了的压力。”
&&&&“……果果。”
&&&&“鼻涕虫很爱超人,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超人不再爱自己。”季远说着说着就哭了,“超人肩膀上压着太多东西,要出国的鼻涕虫,患病的老父亲,什么都不会的母亲。没人能替他分担,超人只能咬牙,一个人坚持。”
&&&&“……”
&&&&“但是现在好了。”季远吸吸鼻子,说道,“超人找到了能陪着自己的人。鼻涕虫想说,无论超人选择怎么样的人生——”
&&&&“……”
&&&&“他都是鼻涕虫心中的,巴斯光年。”
&&&&那天下午,管天任在季劫与季远里应外合的帮助下,顺利跪在家门口,并且在跪下的五分钟内,季家父母就出门,正巧撞到了跪在这里的管天任。
&&&&季妈妈本来想回身锁门,一看见管天任突然愣了,就在这时季劫冲出家门,眼睛看着父母,屈膝,在管天任身边,向他们跪下。
&&&&之前季妈妈曾经说,季劫性格执拗,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会对任何人下跪。那时恨季劫的不懂变通,不懂用这种方式向父母撒娇。
&&&&可现在季劫真跪在自己面前,季妈妈也恨,恨得咬牙切齿。
&&&&季妈妈用力拽季劫的肩膀,不顾形象地大吼:“你给我滚回家里去!”
&&&&然后推管天任,说:“你怎么又来了?”
&&&&季劫和管天任都不站起来,无论季妈妈怎么拖拽,季劫就是不起来。
&&&&最后还是季文成看不下去季妈妈的指甲把季劫肩膀留下道道红痕,才说:“老伴儿,行了。你别把季劫脸给抓花了。”
&&&&季妈妈一愣,猛地松手,看见季劫肩膀上的血口子,结结巴巴地说:“季劫,妈妈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季劫摇头,说:“不疼。”
&&&&季劫从小就不会跟别人说‘疼’。儿子这么大了,反而被自己伤害。季妈妈捂着嘴忍泪出门,垂头丧气地跟季文成说:“……我是不是要更年期了啊?”
&&&&季文成看着妻子,没说话。
&&&&“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呢。”季妈妈唉声叹气,“季劫那么乖。我怎么能对他动手……”
&&&&都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生也是这样。单看十五六岁的季劫,都说他叛逆跋扈,谁能想到季劫那么有担当,在家里出事后撑起家里的重担,而且一撑撑这么多年?
&&&&谁能想到,季妈妈会用‘乖’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他?
&&&&季妈妈一想到季劫,心脏就又酸又痛,忍不住哭起来,对季文成说:
&&&&“要是真跟了管天任。咱们的季劫,咱们的季劫该怎么办啊?”
&&&&季文成抚摸妻子的头发,沉默了许久,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出来?不是那个人的话,季劫估计一辈子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
&&&&“如果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觉得天任没什么不好。”季文成微笑着,对妻子说,“他会照顾好季劫。你知道吗?天任看季劫的眼神。跟你当年看我,一模一样。”
&&&&让季劫惊讶的是,自己和管天任的事情,最先表示同意的是季远,然后是季文成。
&&&&以前季劫怕季文成心脏受不了,总不想跟季文成提这件事,一谈到管天任就往别的地方转。
&&&&那天跪在地上,季劫也是忐忑,怕季文成受伤,眼睛一直盯着父亲。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劫总觉得那天的季文成是在微笑。
&&&&之后管天任再跪了一天,季妈妈就开门让管天任进来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白天也来这里,晚上也来,天任你工作不忙吗?”
&&&&这句话吓得管天任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脸瞬间变得通红,害怕季妈妈听见自己晚上跟季劫说的那些情话,尴尬之余,结结巴巴地说:“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