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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瑾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并不年轻的女性保姆低眉顺目,听说她已经为唐家工作过将近三十年了,性格非常温和,看见杨怀瑾,用很低的声音说:
&&&&“少爷还在房间,没有出来。”
&&&&杨怀瑾点点头,说:“我去找他。”
&&&&“我带您去。”
&&&&“不用。我认路。”
&&&&爬楼梯时,杨怀瑾竟然有些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保姆对杨怀瑾是很好奇的。唐括从小极为独立,性格孤僻,房间从来不让别人进入。可杨怀瑾就不同,他是除了唐括父母以外第一个被他允许进入的人。
&&&&杨怀瑾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见唐家二楼上空无一人,走廊内一尘不染,杨怀瑾站在唐括门前,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能给他带来压迫感的,杨怀瑾一直以为只有母亲揍他时举起来的正义的双手。却没想到光是站在唐括门前,就有那种明显的焦躁、不耐之感。
&&&&杨怀瑾深吸一口气,推开唐括房间纯白色的门。
&&&&一进门,杨怀瑾就听到了浴室内哗啦的水声。看不见唐括,他反而松了口气。杨怀瑾注意到这间房间摆设与他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什么都是白的,只有钢琴上的罩子是红色的天鹅绒。
&&&&杨怀瑾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白玉矮凳上,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听到房间里的水声停下。于是杨怀瑾皱眉走到浴室门前,朝里面喊:
&&&&“唐括,你在里面吗?”
&&&&浴室内的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
&&&&杨怀瑾等了五分钟,拉开浴室的门。
&&&&浴室内的空间很大,最左边是一个圆形的浴池,里面盛满水,却没有人。
&&&&唐括站在右边有花洒的地方,背对着自己,浑身赤/裸,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唐括的头发很shi,光脚站在地上。
&&&&杨怀瑾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
&&&&浴室很安静,开门的瞬间水汽一下子扑了过来。
&&&&唐括深深吸气,浴室内只能听到他颤抖的呼吸,以及微弱的水滴滑落声。杨怀瑾知道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到奇怪了。
&&&&这间浴室太过干净,整洁得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唐括背对着杨怀瑾,用手捂住脸,一言不发。
&&&&杨怀瑾皱眉,主动说:“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来跟你道歉。”
&&&&唐括吸气的声音更大了,他好像正在竭力忍耐自己的怒气。
&&&&杨怀瑾也沉默了,然后他听到唐括颤抖着说了句:
&&&&“……你出去。”
&&&&“……”杨怀瑾笑笑。这是要被轰走吗?
&&&&然而唐括下一句话说的却是:“这里……太脏了。你别进来。”
&&&&杨怀瑾一愣。他一点也没看出来这里哪里脏。
&&&&但他看到唐括慢慢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膝盖里,全身不停颤抖,喉咙里发出快要咆哮出来的哽咽声音。
&&&&杨怀瑾看到他垂下的手臂。那里被季劫踹了一下,此刻不正常的发红、肿大,看起来已经有些活动不便。
&&&&杨怀瑾皱眉,没听唐括的话,反而走了进去。浴室内非常chaoshi,但因为排水系统发达,杨怀瑾只有鞋底沾shi了一点。
&&&&杨怀瑾走进浴室时,唐括听到杨怀瑾迈向自己的脚步声,一下子惊慌起来,站起来后匆匆打开花洒的开关。喷头洒出的水浇了杨怀瑾一头一脸。
&&&&他有些睁不开眼,在水中举起唐括的手,不用看都知道那里肯定骨折了。
&&&&杨怀瑾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问:“怎么不请医生过来?”
&&&&唐括的头发shi漉漉的贴在额头上,他什么都没穿,本会难免露出一些软弱心虚的表情,可杨怀瑾看到他的眼神却是凌厉中带着怒火的。
&&&&他的眼神让杨怀瑾不知所措,只听到唐括厉声道:
&&&&“因为我要先把自己处理干净!季劫!季劫!他竟然敢让我趴在地上!你知道……那有多脏吗?”
&&&&唐括不可遏止地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搓自己的皮肤。他的双手和以前一样,显得苍老而粗糙,上面有大大小小的裂口,在这么用力地对待下很快伤口再次崩开,顺着身体滑下的清水都有了些许鲜红的痕迹。
&&&&“够了。”杨怀瑾握住唐括的双手,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那些破裂的伤口迅速向下流血,甚至染上杨怀瑾的手背。
&&&&唐括痛苦的闭上眼,他恶狠狠地说:“季劫……我……绝对不放过他……”
&&&&那种语气让杨怀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