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陆蒙沉默着看他,看到男人起初迷茫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茫然地看着头顶,而后慢慢侧过头来。就在看清陆蒙的一刹那,那双空洞的眼睛蓦然一闪,眼里的痛恨和愤怒立时迸射而出。
“陆、琛!”
邢奕咬牙切齿地怒喊,挣扎着要坐起来,可身后的剧痛让他立刻跌回床上,眼睛一瞬间因为疼痛灰白了一下,陆蒙立刻起身按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却下意识放轻了,“别动,你刚做完手术。”
“滚!”邢奕用力甩开陆蒙的手,激烈的动作又扯痛了身后的伤口,他觉得整个身子要被劈裂了,冷汗一下子浸shi了全身,痛得他牙齿都打起颤来,“我一定要杀了你……唔!”
身体痛得简直无法忍受,整个神经都要癫狂了一般,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受这种罪,他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捅死眼前的畜生,可身体痛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大,眼前的东西被汗水模糊住了,只依稀看到男人的轮廓静静站立在床前,他暴躁地瞪着那个影子,恨不得朝他扔刀子。
陆蒙沉默着站在一旁,邢奕痛得全身都抖个不停,汗水顺着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流,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放屁!”邢奕咬着牙,忍着剧痛一字字说,“我管你因为什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宰了你!”
陆蒙没说话,只又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看着男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顿了一会儿又说,“你的伤要养一个月。”
邢奕狠狠瞪着他,胸口起伏着,眼里满是痛恨。
陆蒙回望着他愤怒的目光,忽然淡淡说道,“华菱股价又跌了两个百分点,今天的股东大会不欢而散,有三个股东要退出华菱,正在卖手上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邢奕猛地一颤,瞳孔蓦然放大,过了一会儿他狠狠咒骂道,“都他妈因为你这个畜生……”他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挣扎着要掀开被子,陆蒙皱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却立刻被男人甩开了,“别碰我,王八蛋!”
“你现在根本起不来,别乱动,伤口再裂开够你受的。”
“你闭嘴!”邢奕怒吼一声,愤愤抬头怒视他,“别拦着我,给我滚开!”
“你这副样子要去哪。”
“你管不着!”邢奕咬紧牙,急急喘着气用尽全力撑起身子,可身后的伤口痛得钻心,他一个不稳又跌回去,一瞬间痛得眼前一黑,险些又要晕过去。身体疼得有些痉挛了,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华菱危在旦夕,他没有时间躺在床上养一个月的伤,就算痛死也要爬起来。
陆蒙沉默着看着男人竟真的挣扎着坐起了身子,脸已经痛到快扭曲了,整个身子像是被扔进了水池子里,汗淋淋地颤抖着,直到邢奕竟撑着胳膊要站起身,他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把男人又推回床上,手掌用力按住了他的胸膛,“我叫你别动,”掌心下的心跳很微弱,陆蒙眼神又暗了暗,语气放缓了,“好好养伤,别瞎折腾。”
“滚……”邢奕痛得已经喊不出声,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身子被他一按倒已经再没力气起来,他恨恨瞪着头顶的人,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愤恨,“你现在……看我这样很开心吧?我要是破产了,最开心的一定是你,你这个混蛋……”
陆蒙没理会他的讽刺,只低头看了看他的下-身,沉声说,“别再乱动,伤口裂开不是好玩的,”松开手,他拉过被子给邢奕盖上,而后又坐回椅子上,“放心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已经买了,还有百分之五的散股也在我手上。”
床上的人霍然瞪大了眼睛,惊得连愤怒都忘了。
陆蒙看着他,暗沉的眸光里看不出喜怒,“所以我现在是除你以外最大的股东,董事长因病休假,公司我暂管,你好好养伤。”
“你……”邢奕惊得喃喃一句,而后回神怒骂了一声,“Cao!你他妈昨晚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你就等着这天是不是?是不是最后还想把华菱整个儿收购了,把我这个董事长赶下台?!”
男人愤怒的控诉竟猜对了一半,陆蒙不否认曾经这就是他的目的,可现在竟有些迟疑了,他看了看他,终于说道,“等你好了我再卖给你,就当暂存在我这里。”
邢奕又是一愣,黑眸死死盯着陆蒙的脸,想看出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可对方面无表情,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懊恼地瞪着他,对方却不为所动地任他瞪着,过了一会儿还起身从一旁拿过毛巾,弯下腰给自己擦额头。他整个人一震,惊住了,直到男人把他脸上的冷汗擦完他才蓦地回过神,偏过头怒道,“你干什么!”
“照顾你,没看见?”
“鬼需要你的照顾!”邢奕气愤道,“我告诉你陆琛,就算华菱倒了,只要我活着就会有第二个华菱,你以为我会一蹶不振?别做梦了!”
的确,他从昨夜开始重新认识了这个暴躁的男人,他比自己想象中坚强得多。陆蒙没说话,只又伸手把邢奕脖子上的汗擦净了,然后起身去投毛巾,边走边说,“我对你的华菱没兴趣,昨晚我被人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