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月之前的那个晚上,有那么一个人说邀她去看山花。
他说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了。
只是那个人应该不会再邀请她了吧!
她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而漫漫雪地里一块手表孤零零遗落着。
霜天雪色间,一切都趋于寂寥,只余寒风呼啸。在她离开不多时,一双棕色长靴又踏过她所历之地,修长的双手拨开霜雪,那一抹银色袒露出来。
又是一年年末至,三闾大学有庆元旦的习俗,往年都是学校组织学生在大礼堂进行表演以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今年也不例外,节目的形式也翻不出大花样来,无非是话剧,歌舞表演等一些常见的。安如国外留学那几年没出过什么风头,但国内读大学的时候却也是学校话剧社的骨干。当时他们话剧社接触最多剧目是莎翁的悲喜剧,其次是曹禺的雷雨。不过那已经是许久前的事情了。
安如这一时间来,所讲授的英美文学大部分都是话剧,所以她所教授的班级选择了话剧这一形式,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她没想到宋思铭会找上她让她来指导她们话剧的排练。安如原是想拒绝的,奈何宋思铭坚持,所以只得退了一步说有时间会过去看看。
一日,安如抽空去大礼堂看他们排练,他们要演地是经典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被后世无数次搬上舞台的剧目,此时仍然有着无比的影响力。
安如悄悄坐在大礼堂最后一排,看他们从头到尾排演了一遍,不过最后罗密欧亲朱丽叶的那一幕,宋思铭却在这里断了下来,也就意味着这部话剧终究没有完成。
直到剧目结束安如亦没有发一声,演朱丽叶的是他们班的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因为宋思铭总是断在最后一幕,所以女生也有点委屈。
因为迟迟得不到进展,只得约好来日再排练,让主演好好收拾一下状态。
等众人差不多都散场了,安如才从后排Yin暗的角落里出来顺着楼梯走下来。
“思铭,要演好一部话剧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感情最难拿捏,你刚刚已经完成的很好了。”
面向红色幕布的宋思铭瞬间转了头,他道:“许先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不久,看了一场你们的排练,对于并非专业出身的你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唯一的不足是感情确实还略显苍白。不过这情有可原,毕竟带入到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礼堂是很开阔的,安如话音落下有余音回旋,宋思铭长久以来的挫败得到了舒展,他清朗的声音圆润而有利,在普遍带有湖南方言口音的学生中间显得独树一帜。
他道:“我想我还不太适应罗密欧对于感情的热烈。”
确实宋思铭是理智冷静的,这样的热烈的感情几乎很少能在他身上看见。不过他转而又道:“不过为了对得起诸君地信任,我不会轻言放弃的,许先生——我即罗密欧。”
这一刻,安如深切的感受到宋思铭身上那强大的气场,只要这份信心还在,她知道宋思铭一定可以。
她笑道:“若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演一场。”
这部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当年话剧社演了无数遍的经典剧目,她自然驾轻就熟。
“恭敬不如从命”,宋思铭弯腰向她做了一个绅士礼。
舞台上俊男美女深情以对,举手投足间尽是默契,极好的演绎了一幕凄美绝恋。
礼堂外,辛楣握拳在大门处里站了良久,最后扬长而去。
见鬼
一场话剧很快接近尾声,两想对视的时候,宋思铭恍惚中已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戏。他的一切举动都已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仿佛提线木偶般由着感情牵扯己身。
直到宋思铭从自己喷薄而出的情感中挣扎出来,安如已顺着阶梯慢慢向外踏去,而他仍怔怔停留在原地。
“许先生”,他喊道。
“嗯”,安如轻轻回转头,脸上挂着浅笑,温暖的灯光倾洒下来,她恰恰现在这光源的中心位置,显示出虔诚不可侵犯之姿。
宋思铭一瞬心绪乱成一团麻,理不清头绪,他胡乱道:“大雪艰深,前路难行,一切小心。”
安如闻言,笑意愈发深了,“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已转身离去。
这雪的确下得没完没了,早上停了,晚上又下起来了,且又愈来愈大之势,她愿意全天都呆在被窝里以御寒冷。
不过白天有课,她的心愿是不大可能实现的,只好和一众老师一起缩在办公室里烤火。
办公室里人多嘴杂,学校只这么小一点地方,新近发生的一些事想要蛮过有心人的眼睛几乎是很难办到的,而这小小办公室里便是这些流言蜚语滋生的最佳场所。
安如平时不愿背后议论别人,但身在这个环境中难免听多了各种小道消息,像高校长和汪太太之间有私情这样的事更是被传地有模有样。
她有幸和鸿渐在同一间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