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戈银号、中央银行、乃至拉菲特宅邸,地下是不是都有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的密室,里头堆满了光芒刺目的金银珠宝?
所以,当夏尔知道,维克托的众议院议席是被两派上层默认的、而法兰西中央银行行长一职也同样如此的时候,他已经不太惊讶了。
用个这时候没有的词,维克托妥妥儿就是个金融寡头,几乎所向无敌的那种。拉菲特家族刚刚兴起三四十年,却已经能和许多老牌贵族平起平坐、甚至更得推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巴黎人一般很在意出身,但如果能到维克托这个高度,出身什么的就是浮云。这时候再来提性格——
那还有什么性格可说的?不管维克托对谁都只是礼仪性冷淡、尤其不耐烦和地位低下的人结交,大家都只觉得那是个性,是地位的体现。不仅没人嚼舌根,还有人竞相模仿。
实际上,维克托眼光的确有些高,但他更厌烦某些人阿谀谄媚的嘴脸(地位更低的人中枪概率越高)。在这点上,不得不说纪尧姆判断很正确。如果他像其他人一样故意奉承维克托,维克托连半眼也不会多分给他,后面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这么说起来,拉菲特先生大概也是一时兴起。”夏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听说他和公爵阁下的私交不错,大概也就是凑个热闹?”
纪尧姆点点头。“估计是这样。你说得没错,请柬要多注意。就和给公爵阁下的一个制式,怎么样?”
夏尔微微一笑。“我对这些事还比较生疏,父亲您觉得合适就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夏尔才起身上楼。他的功课还在继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看着儿子的身影在楼梯拐角的廊柱后消失,纪尧姆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三遍,都觉得有点古怪意味在里面,最后只能希望,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用心关照过,请柬在周末时已经全部做好。选用产自波西米亚的硬云纹纸,剪裁出别致的花纹,烫金熏香,再用工整华丽的哥特式斜体字誊写好,信封火漆封口,相当上档次。宾客名单也早已经列好,按照三六九等分成几级。有些只需要让仆从送,有些则必须自己亲自登门拜访。
而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维克托和奥尔良公爵。
父子俩商量了一下,决定照路程远近来送。他们住在巴黎四区,而银行家先生和公爵阁下都住在一区,正好毗邻。
对有可能要见到维克托这件事,夏尔微妙地心生抵触。
按理来说,这很不应当。因为按照他的人生哲学,能做朋友的就绝不要做敌人;尤其是有可能成为强大敌人的那种,更该费心拉好关系。但维克托的态度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一种会被人盯上吃掉的糟糕预感。
他又不是没应对过比他地位高很多的人,为什么就维克托一个例外?
但大概是夏尔运气好,维克托今天并不在府邸,他们只能把请柬留给门房转交。
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一个麻烦,夏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他略一侧眼,发现纪尧姆的表情几乎和他暗藏的心思如出一辙。
……他爹是不是也察觉到什么了?
但他们没人说出口。等快到奥尔良公爵府邸门外时,纪尧姆嘱咐夏尔:“万事小心,我在车里等你。”公爵早指明要夏尔经手这件事,他当然不能横插一脚。
“您放心。”夏尔听出来他爹的一丝担忧,只能这么保证。
这回就没有在维克托那里一样轻松了。门房进去通报,回来就告诉夏尔,公爵阁下刚回来,正在换衣服,让他进客厅里等着。
夏尔只能乖乖照做。有侍女给他奉上一杯花茶,然后又退了下去。
等待时间有点长,他回忆起上次和奥尔良公爵见面的情形,心下觉得对方这次至少不会端出一张能把所有人都吓退的脸。至于其他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公爵阁下果然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就连石柱上都包满了金箔,还堑刻着Jing致的花纹,简直奢华典范……
斐迪南搭着楼梯扶手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略显秀气的陌生人正对着他们家的百合花浮雕盾牌发愣,脚下不由得顿了顿。
他倒不是故意要拖时间,只是他上午骑马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就慢了。现在一看这情形,他刻意压低了脚步声,好在人回神之前仔细端详一遍。
结果不到三秒就出来了。长得不错,衣着得体,但他暂时没发现他爹从夏尔身上看到的闪光点。
但夏尔并不是真的在出神。他眼珠微微一错,就察觉到有人来了。“公爵阁下……”他赶忙站起来,视线在接触到斐迪南的时候不可抑制地停了一下——
坑爹呢?公爵阁下是没错,但怎么没人告诉他,他要打交道的是这位年轻的夏尔特尔公爵阁下啊?
☆、第 11 章
虽然因为没料到这种变化而愣了一下,但夏尔配合一个转身的动作遮掩过去了,显得自然妥帖。“能见到您十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