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爬了一段台阶路,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陈新看着走得不快,不疾不徐的,但是隋文倩想追上他的步伐还是有点吃力,但她是个不服输的女孩子,尤其是看到陈新冷硬的后背,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心中就莫名的上火。她咬牙紧跟,极力不显出吃力。好几次,陈新停下脚步看向她,似乎想拉她一把,但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陈新只好转身走去。
因为冬天,又快过年了,山上基本上没人,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背山水的人唱着歌下来。这一阵子激烈的运动,隋文倩的小脸白里透红,笼着一层耀眼的光晕,小巧饱满的嘴唇娇艳欲滴,额头有着细密的汗珠,粘着几丝头发,妩媚极了,也性感极了。她有几次停下来,卡着腰眯眼回望远处,面目皎好,媚眼如丝,拉开拉链的棉服,隐现着玲珑的身躯。陈新整个人都看呆了,眼神变得炽烈。隋文倩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惊觉地闪动一下眼神,掩下一股炽热,转身看向别处。隋文倩看在眼里,暗暗地笑了:哼,小仙女不发威,你拿我当木偶呢!
借着从家里出来的热乎劲,陈新一开始还挺有话说的,语气也很温和。爬了一阵子山之后,却觉得两人之间别扭了许多。有一次,他看隋文倩有点吃力,就向她伸出手,但是她看也不看就从他身边走过,抛下一句:“没事,不用。”陈新傻在那儿,有些尴尬,有些失落,转瞬也就释然了:好一个要强的女孩子!
看着她脚步轻灵,敏捷地左右跳跃着向上攀爬,陈新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故意放慢脚步,他看出这个小家伙不服输,不肯落后的小性子了。所以,他越走越慢。几次看到她驻足抚腿擦汗的动作后,陈新赶上前,拉开棉服拉链,从怀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看她拧了一下没拧开,一把拿过来,轻轻一下拧开,又递给她,轻声说:“慢点喝。”两个人都笑了。这一瞬间,隋文倩感觉到一股暖意,很美,她很喜欢。
陈新转回头,看着隋文倩嘴角挂着的一滴水珠,亮晶晶的,就像她亮晶晶的眼睛,失神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他询问地看着隋文倩,说:“还要爬吗?”。她听出了言外之意,有点扫兴,顿了顿,说:“回去吧。”自己掉头先向下跑去了。陈新赶紧跟上。
坐上车,陈新转头看着她,满脸笑意,问:“玩的开心吗?”
“还好。”隋文倩明显的不够尽兴。陈新看得出来,他轻声笑了,声音很轻,但是富有磁性,透着一股性感。隋文倩心里一动,转头看向窗外。他认真地看了一下她的侧颜,回神时,顺便扫了一眼她的胸前。下山的活力还没下去,她还有点喘,胸前起伏有点大。
一路上无话,有点尴尬。陈新无话找话:“累不累?”
“不累,”隋文倩很干脆地说,“我体力比你好!”
“我体力很好,-----以后你会知道的!”他沉沉地说,斜了她一眼。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一起爬南山,以后两人相处的日子里,隋文倩也没再陪他来过,但是这一次给陈新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在后来的日子里,在他终于失去了她,他的心头挚爱时,他有了爬山的习惯,只要没有应酬,他每天都会开车来,爬山,孤独一人,一爬就是十年。
☆、倩倩,你消气了吗?
在市长楼的最南边,有一座四层小楼,是市政府人员的临时中转宿舍楼。楼有点老旧,只有四个单元,住的人也不多,不过都是些临时落脚的政府工作人员。二楼中户是陈新的宿舍。
有一次陈新带她过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小天地。这里就只有一室,但是很大,进门左侧靠墙是一个挂衣橱,不远处的拐角上是一个大冰箱。右侧是卫生间。南边靠近窗子是一张大席梦思床,靠西墙是一张长沙发。离床不远的东墙边是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五颜六色的鱼和水草。房间的中央是短柜上的大彩电。房间里陈设简单,但是相对于一个单身宿舍来说,却是很奢华了,家具齐全,该有的都有了。在那个年代,很多普通家庭都没有买上冰箱。隋文倩暗暗惊叹,四处转了一圈,注意力就被鱼缸里的形态各异的五彩小金鱼吸引了。
陈新倒了一杯果汁给她,陪她站着看金鱼,她只好走到沙发边坐下。冬天还没有过去,房间里的暖气很给力,屋子里暖暖的,充盈着淡淡的香气。隋文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还好,不是个臭男人。
她忽然看到了衣橱上挂着的绿军包,陈新随着她的眼神看去,然后淡淡一笑,说:“我当了三年兵。”
隋文倩转回眼看他,确实有点英气,还有冷硬,不禁莞尔一笑,戏谑道:“哦,兵哥哥啊!”
整理床头书报的陈新一听,抬起眼看着隋文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声音很好听。隋文倩笑得更开心了。两个人这样相视而笑还是第一次,却是很美好。一种温馨充斥在房间里,温暖了隋文倩的心,也温暖了陈新,他这一晚上都带着笑,很温柔。而且,送走隋文倩,陈新一直坐在隋文倩坐的沙发的位置,就好像隋文倩就在身边,就好像隋文倩就坐在他的怀里。那一夜,他梦到了隋文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