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不时皱一下眉。终于院子门口的车子到了,安瑞林穿上外套由这个中年男子领了路,出去见另一个人。
等他回来的时候,依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饭厅里等他一起开饭了。她脸色稍显红润了,晚饭的时候也比平时吃得多些,安瑞林看在眼里,只是调侃她说:“早知道你是缺乏运动,我早该带你一起运动的。”
依然听了脸色更红,她娇羞地小口喝着汤,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晚上依然洗完澡,躺在安瑞林怀里看书,她一声不吭,难得的安瑞林也很安静,两个人平静而平淡地相处,直到关着灯睡去。依然心里满满的,她知道失去了一切,却还好安瑞林不离不弃陪着她,几乎盛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
从小到大,她看惯了父亲卑微的爱,心里一直渴求的,就是一份举案齐眉,两人都爱得不早不迟,珍惜彼此。她和安瑞林那么不合,却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多好。
这天晚上依然没有做噩梦,一觉到天明,直到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的长发卷着他的胳膊,紧紧缠绕,难分难舍。旁边的男人睡得安稳,睫毛黑黑的,又翘又长,她凑过去亲着他的脸颊,痒痒麻麻,让他骤然转醒,压着她为所欲为。
这下依然再醒来就已经是日上三竿,到了中午。下午安瑞林又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几天接连如此,等他回来以后神色凝重,不像平时陪着她时那样洒脱随性。依然猜想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她一向不问,自己也不懂,安瑞林见到她以后很快收拾好面部表情,回归轻松自如。依然便不再多问了。
农场的日子悠闲安逸,远离俗世纷扰,不多日依然的Jing神状态就好很多了。人也渐渐恢复了最初的开朗与单纯,与院子里的姑娘们也能打成一片,嘻嘻哈哈,每天一起赏花喂鸡,就连马场的健硕小伙子们常常来依然在的地方打量她,她也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去。
有一天依然睡了午觉起来,从卧室里的落地窗往院子里看,竟然看到李泽远站在下面,正和安瑞林面色凝重地说着话,一丝不苟,没有一点笑意。
对李泽远,依然心里有种淡淡的恨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因为他,她的父亲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默默陪在母亲身边,心甘情愿地付出,却仍是求而不得。爱得卑微又压抑,那么早就生了病,如今更是和她永别了。
依然还记得,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姑姑就对她说:“这一切都是孽缘,没有谁会成全谁,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那时候的依然情窦未开,对这些事似懂非懂,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她母亲不爱父亲,虽然很客气,但就是太客气了,就像陌生人一般,哪里像恋人和夫妻,只剩亲情与一些淡淡的情谊。
母亲站在窗前流的泪,还有父亲凝望母亲的背影的轮廓,深深烙印在依然心里。
楼下李泽远和安瑞林说了一会儿话,他朝二楼望上来,依然连忙躲进窗帘后面,半天才敢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看到李泽远,一点都不想。
日子到了四月份,依然必须回学校准备论文了,安瑞林才带着她告别这个农场,回到B市。回到学校以后,很快忙碌的生活就占据了依然大部分时间,她也再没功夫东想西想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学校的论文和毕业典礼上。
安瑞林堆积了太多的工作,本来互联网就是日新月异,他离开这么长时间,公司虽然宋若山盯着,却也是又很多事情等着他,依然晚上经常等到半夜,他才回来。早上依然去学校早,安瑞林更早,两个人每天基本上很少见面,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渐渐地依然就觉出不对劲了。安瑞林每天深夜回来,基本都是醉了,抱着她看上半天,又亲又吻,才搂着她睡了。第二天一早雷打不动6点就起来,再不见人影。依然对孩子这件事还有些介怀,总想尽早重新怀上,不然心里又急又怕,若是从来没有,也就罢了。可是给了,又失去了,她常常在这牛角尖里钻不出来。
但安瑞林却是前所未有的克制,他每晚醉得再厉害,抱得再用力,也不会有更多的动作,只是把头埋在依然肩颈处,喃喃自语。
久而久之,依然再愚钝,也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有一天晚上依然迷迷糊糊在沙发上快睡着了,安瑞林才回来。往常他一进门就先洗澡,那天他看她在沙发上坐着,就先过去抱着她,他的领带歪了,西装虽然还整整齐齐,但随着他的动作,依然猛地就看到他白色领口的一抹口红,当季最流行的颜色,依然在学校看到不少漂亮女孩抹着这一款。这口红仿佛散发着香味,直冲依然脑门,她在他怀里渐渐没有力气,甚至没来得及推开他。
安瑞林是千杯不醉,依然从未见过真正喝醉的他。每次他的商业酒会,最后他都是清醒的。
依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虚虚无无地问他:“为什么不洗澡就过来了?”
安瑞林一怔,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她,带着血丝:“怎么还没睡?”
依然轻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