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抱着‘比蒂·贝蒂是我的灵魂伴侣’这种古怪又认真的想法。
理查德快要气死了。
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宁死不让肖恩接这种见鬼的剧。
剧组里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如果说,这是音乐剧彻底火了所导致的结果,可同样出演了音乐剧的理查德、斯纳德、阿莱西奥和苏珊娜他们, 却没有遭遇剧粉如此的围追堵截。
他们不禁满脸迷茫,摸不清头脑地议论纷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检察官这个角色是很有魅力,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只是个二次元的角色啊。”
作为剧本的创作者亚当,对此隐隐有些猜测……
要知道,每个人一生中总会存在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那些不敢,或者说是羞于启口的爱好,不会危害他人,却和大众认知不相符合的爱好,一如剧中检察官的那种女装癖,一旦公之于众就会被世俗鄙夷和嘲笑。所以,只能隐藏起来,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际,独自黯然地品尝,偶尔还会因为与世俗不同,产生出些许自卑和羞愧的心理。
这种隐藏,不能说、不能做、不能流露一点儿蛛丝马迹,而且,极有可能是一生的压抑。
但当他们看到英俊出色的检察官大大方方地站在舞台上,对所有人坦然从容、无畏惧地说出‘我是比蒂,我也是贝蒂’的时候,震惊之余,那层笼罩在心灵上的桎梏,刹那间被打开了。
原来面对真实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他们敬佩检查官的勇敢和坦荡,也向往着如检察官那样被他人所接受。前者自然没那么容易;但后者,却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既然肖恩扮演检察官,那他一定能理解和接受’的想法。
这种曲折、隐晦又没办法说出口的微妙心思,全都变成了对肖恩的疯狂追逐和崇拜。
他们所喜爱和追捧的早就不仅仅是一个角色,而是这个角色所象征的‘平等自由、无偏见无歧视的那个理想化的乌托邦社会’,仿佛只要大众接受了检察官的‘与众不同’,就同样也能接受更多的‘与众不同’一般。
当然,目前除了剧本本身的创作者亚当,有了那么一点儿类似的猜测外,还没有什么人能分析到如此地步。甚至连那些疯狂的剧粉们,也仅仅是凭借本能和潜意识地去做,而非脑子里真的想了这么多。
但这种对音乐剧的狂热追逐,却从另一方面刺激了演员们的表演激情。
演员是需要观众的,越多的观众为之欢呼喝彩,他们越会干劲儿十足。
舞台表演最不同于电影的另一个有趣之处在于:它永远不会是重复的作业,它的每一场表演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正如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一样的叶子。
演员们的每一场发挥和表演,都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在中规中矩的首演结束后,因为观众热情的追捧,心中渐渐有了底气的主演们,开始试着创新和放飞起来。
第三场演出的时候,已经表露身份的检察官比蒂和助理检察官阿尔德在处理一桩案件的时候,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阿尔德很尊敬地说:“您是最好的。”
检察官和蔼可亲地微笑问:“你真这么想吗?”
阿尔德肯定回答:“是的。”
检察官玩笑地回了一句:“也包括穿裙子跳舞吗?”
在剧本和首演时,阿尔德的回答应该是老实又忠诚的一句‘不管您穿什么,都一样’。
但在第三场演出的时候,由于某个穿婚纱的粉丝,理查德扮演的阿尔德看了一眼观众席,直接临场发挥,镇定自若地恭敬回(抱)答(怨):“只要您不穿婚纱。”
全场观众一怔后,都为之大笑鼓掌。
他们不知道这是某个英国人发泄怨气的回击行为,只当是演员给予现场观众的一个彩蛋,所以各个都看得很开心。而且,如果有实况转播的话,此处真应该给那位穿婚纱的观众一个镜头,因为那位穿婚纱的观众同样也笑得合不拢嘴了。
到第四场演出时,随意发挥的人是苏珊娜。
她把一首女高音的歌曲改用法语来演唱,那种韵律会让歌曲更好听,这种改动,让她同样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和认可。
接下来的每一场演出都会有细微、又无伤大雅的变动。
有些能被观众们注意到的,是如理查德和苏珊娜那样明显的;有些观众根本注意不到的,比如,那些时常更换,来来去去的群演们。观众们顶多好奇一下,第一幕中领头跳鬼步舞(圆规舞)那位大长腿,怎么几天不见,腿变短了呢(唐尼:呵呵)?
到了快第十次演出,也就是肖恩和理查德被粉丝追着跑,还险些被当成通缉犯被警察逮捕后的那一次……
好脾气如理查德,这回的怒气槽是真满了。
只是那么改台词的临场发挥真得不算什么了。
在音乐剧结束的时候,肖恩扮演的检察官全神贯注地唱着那首《纵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