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了。他下意识地出声阻止,可话一出口才发现竟是平日里总对容珩说的,瞬间让他绝望得几乎也要同明仲似地哭了出来。他收不回这过了分的话,只能无力地垂死挣扎道,“你给他了你一会儿戴什么?”
“没关系,这儿花多的是,我等下再去扎一束就是了。”明子熠说话间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顿。
他把缎带和零碎的配花都悄悄揉进手心里,就留了一朵作为主花的香槟玫瑰。他又细细地撕下玫瑰那略有些戳手的花萼,用右手蹭了蹭撕开的边缘,确定不会划伤人了,才将香槟玫瑰举到明仲面前,说道:“当当当当~~好啦!漂亮吧?送给你了,小殿下。”
明仲一把抓过了玫瑰,这才彻底收了眼泪,重新笑了出来。
若不是还抱着明仲,迟熙言简直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他不知道明子熠是如何能做到这般若无其事的,是真的已经放下他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是真的释怀了,那他或许该为明子熠而开心,也该祝福明子熠。
至于别的原因,他则不敢去想。因为如今这没顶的负罪感已然快要将他压垮了。
他竟久违地,再次清晰而深刻地感觉到,他是在背叛明子熠。
他知道他不该再自觉背叛的。因为他本就不该再对明子熠有情。而既然不怀私情,那么或许可以愧疚,或许可以觉得亏欠,但绝不能够是觉得他如今这守着丈夫和孩子的生活是背叛。
可他仍觉得自己是在背叛,他在离开明子熠后获得的每一点快乐或幸福感都是背叛。
而现在更甚,他看见明子熠对着明仲的这带着宠溺的包容的笑意,这山崩地裂般砸向他裹住他的、因背叛而来的负罪感,已然将他像明子熠攥在手心里的花叶一样,碾得支离破碎。
他觉得他再也待不下去,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他竟在仓皇地道了声抱歉后,就抱着明仲,转身落荒而逃。
而明子熠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笑意,霎时红了鼻尖,更红了眼睛,潸潸地落下泪来。
迟熙言回大厅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等眼眶的灼烧感冷却了下来,这才带着明仲走回容珩身边。
“怎么去了这么久?”容珩的视线自他出现在大厅时就落到了他身上,直追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终于走到身边时,不及他坐下,就语带依恋地问道。
“阿仲看上人家的花了,陪他去摘了一朵。”迟熙言避重就轻地说道。他不知道容珩是不是又看透了他,是也好,不是也好,容珩若问了,他便绝不隐瞒,但若不问,那他也领这个情,更加感激着容珩的体谅。
容珩确实没说什么,反而是明仲,急不可耐地不等迟熙言落座就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唤起容珩来。
“阿噗阿噗!”明仲一看到容珩就伸着手要容珩抱,他还记着刚才迟熙言凶他的仇,这会儿一副完全不想原谅迟熙言的样子。
容珩接过明仲,也让迟熙言腾出空来好坐下。
而明仲到了容珩的腿上也没闲下,举着手里刚得来的花就献宝似地往容珩面前送,嘴里还说道:“阿噗,嘎!”
“这是送给阿父的?”容珩一手揽着明仲,一手接过明仲递给他的□□得不剩几片花瓣的花,看着这一支短短的光秃秃的、甚至没了花萼的花托,笑着问道。
“呀!”明仲也对着他笑。
容珩看了看身旁垂着眼睑沉默不语的迟熙言,才又转回视线来,对依旧懵然无知的明仲道谢道:“阿仲真能干,谢谢阿仲了。”
晚宴温馨地进行着,Jing致的菜肴一道一道地陆续上桌,直至上过甜品之后,气氛就变得更加松快而活泼了起来,灯光开始渐渐暧昧,音乐也变了节奏,宾客们三三两两地各自起身,说笑着簇聚大厅另一边的舞池边来。舞会就要开始了。
乔松正在和一群朋友一边往舞池走一边说着话,就感到胳膊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瞧,见是阿苏。
阿苏对着这边的朋友们道了声抱歉,就把没聊完的乔松给拉走了。他边领着乔松往门口走去,边凑到乔松耳边轻声说道:“太子他们要回去了,过来送一下。”
“回去了?”乔松一愣,不自觉地顿下步子,忙问道,“太子内君呢?他们不参加舞会?”
“不参加啊,都回去。”阿苏不知道乔松干嘛这么问,婚礼晚上的舞会本来就不是所有宾客都参加的,留下的大都是时间和Jing力都比较充沛的年轻人,至于那些不太方便的客人,则多会选择这个时机离席,因而太子一家这时离场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既然乔松问了,他虽有疑惑,却也依旧回答了,“带着孩子呢,怎么可能参加舞会。”
乔松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就转头去找明子熠,见身后没跟着这人,连忙又回身问阿苏:“小明人呢?”
“不是你说手机没电了,小明去帮你拿移动电源了吗?”阿苏觉得乔松今晚有点反常,怎么突然变得磨磨叽叽的。但这毕竟不是细究的时候,提前离场的客人为了不给主人和其他宾客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