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水平都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状态,还有很多的村民居然还是靠着传统的土地种植作物维持生计,她甚至怀疑着这里的老百姓是和外面世界的飞速发展脱离的。
她的确没有循规蹈矩的准时上下班。
整个所里统共就几个民警,开口闭口都是当地的方言,丝毫不会考虑刚来的她会不会听得懂。
黎江晚除了刚来的头几天时不时的被村民喊去检查家里牲畜意外横死的现场,接下来近一个星期里她都空闲的没事可干。她在派出所里小小的办公室里呆的无聊起来,干脆擅自离岗,随意晃荡到外面的田间土坡上,晃荡的无聊了就随处找个树荫底下靠坐着发呆起来。
偶有路过的行人稚童,会特意停下来好奇的盯着她看。
哦,疯子!
她知道行人的想法,百无聊赖的配合露出个疯子一样的笑,继而直勾勾的观察行人的反应。
大都时候,还是行人被她打败,神色匆匆的离开。
有时候她也嫌过往的路人打扰,干脆跑到山上去,随便找处石块壁角的闲躺在那里,看着暖阳从早上起来,一直呆到夕阳西下的傍晚,她能在没人经过的山野里呆上一天一夜。
晚上星辉落下,她一个人躺在山间,看着夜色一点点的变黑将整片大地都吞噬掉,然后清楚的感知着自己的体力被一点点的消耗掉。
夜间多凉风,时不时的会有各种不知名的鸟儿从林间飞过,发出一点叽叽咕咕的声响。
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山里,她也没觉得害怕。
要是就这样死去,化为一抔黄土,连殓尸都免了。
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去通知他人。
清清静静的从这世上消失。
反正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是的,她这阵子动不动就会想到她死后的场景。
也许她母亲会落泪的。
这世上估计也就是她母亲一个人会落泪而已。
但是那眼泪若是在她父亲的严令下,兴许她母亲会吝啬的把这点泪水都会咽回去不让他人看到的。
黎江晚想到这时,脸上倒是现出和她这个年纪很不符合的沧桑笑意。
不过都不重要了。
那些早就不重要了。
她的一腔热血赤忱还有全部的气力神智都随着这场爱恋灰飞烟灭了。
她之前爱的有多痴狂有多么掏心掏肺,此刻就跌的有多惨烈。
这世上再没有她会在意的东西,包括死生。
死生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事情呢。
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rou而已。
有时候她也好奇老天爷会不会再使什么招数,她就干等着。
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是贱命一条,怎么过活也没有轻易的死去。
索性就自暴自弃的和老天爷叫板,看老天爷还能怎么样,还能让她遇上什么倒霉的事。
黎江晚开始变得极其无聊。
有时候跑出来一个人坐到田埂间,就看着脚边的一堆泥粒和几根杂草,她都能看上一整天。
她是能过活下去,只不过心里时不时的就会上来空虚的惴惴感,将她逼的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学着酗酒酗烟。
廉价的劣质烈酒入喉,无比迅速的就能让她的胃里热烈的灼烧翻涌起来。
那样迅速畅快的痛觉,牵扯的五脏六腑都发疼,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挺好的。
没多久喝酒都压制不住心头的不安感,她又开始去学抽烟。她自己手头拮据,这里也没有女士烟,她都买最便宜的男士烟,两元一包,她可以一天几乎不间断的抽上五六包,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都被那虚虚笼笼的烟雾给藏起来。
刚开始她被那劣质烟熏得鼻涕眼泪都呛出来,狂咳后胸腔处会跟着传来剧痛,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挺好的。
她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唯有难得遇上案情,她这才会勉力收回自己的神智,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她太渴望有事可做来分散她近乎发疯的胡思乱想。她恨不得每天都有案子可以让她疲于奔命。
小小的派出所里的几位同事看她的眼光已经不再如她初来时的友善恭维,唯有在她查出□□去当地县里分局随同汇报时,所里的同事才摆出客套的神色。
毕竟她是大城市来的,见过世面,他们这样看她。
怪物,疯子。
她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无所谓。
她都已经循规蹈矩的过活了这么多年,老天爷也没见得给她点甜头尝尝。
她索性不管了。
以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黎江晚和沈峥分手后的第三个星期,她觉得,这句话是不对的。
沈峥安排好手上的工作快近中午。
他盯着那页资料上结对帮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