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点都看不进去。干脆,他也趴在了桌上,对着祁漾的脸,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不能做,真的什么都不能做。祁漾这么伤害池溪,和她分手,他竟然都没有和祁漾闹翻,还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朋友,这已经是极致了。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照顾池溪的心情,所以,他又怎么可以做出更伤害池溪的事,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池溪说,她只有他,其实,他也一直认为,他只有她。只是此刻,他还想要他—祁漾。可是,不行,他要不起,他不敢要。
池洋没趴下多久,那边祁漾却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眼,一点都没有睡着的痕迹。
如果换做以前,祁漾真的会不管不顾,尤其在知道池洋的心意下,他更加没什么好犹豫的。可是,他却真的迟疑了。有一小部分是因为池溪的那番话,但更多的,他是不舍得把池洋牵到这条路上,虽然这条路上有他祁漾在,可是他就是不舍得。
现在的祁漾,好像有点能理解当初苏放拒绝他的心情。那是一种怕,怕对方会不易,怕自己给不了,怕害了对方……这不是信任问题,也不是能力问题,只是因为爱,所以怕。
祁漾深情地凝视着池洋,那纠结的眉头,看得祁漾只想把它抚平。可手都抬起来了,却迟迟没有落下。祁漾知道池洋的难过,他曾一度想放纵自己去逼迫池洋。可能冲破那个枷锁,两个人真就在一起了,可是这过程再伤害的这个人,却是真的会让池洋恨他。
这样的险,祁漾现在不敢冒。
想来真是可笑,他们俩因池溪而亲密,却也因池溪而落结。
抬着的手,终是没有落在池洋脸上,落寞地放了下来。
经历过苏放,祁漾变得成熟了,不再那么莽撞。苏放看到这样的祁漾,也是大惑不解。前后不过半年功夫,祁漾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苏放不甘心,他说他不会走了,他到要看看,半年就变心的人,会真的就认定一个人?!
苏放等着看祁漾的笑话。
祁漾无奈,却也懒得再反驳。
在这学期结束前,张丘岳吵嚷着大家回家前一起吃顿饭,所以四个人又去了开学初第一次聚餐时的大排档。池洋还担心老板会认得他不让他们吃,怎么说他可在那里打过两场群架啊,不过,好像老板已经不记得他们了,热情地给他们带座、点餐。
“记性不好到挺好啊。”张丘岳边摆放着碗盘边说。他听到池洋和祁漾还在这打过第二场架也担心来着,看来完全是担心过头。
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其中两个人,都不禁愣了一下。他们两个,不就也是在装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酒菜上来后,四个人放开了肚子吃。池洋今天是要把自己往灌醉里去喝,祁漾坐在一边,总要不时地看他一眼,就怕他喝高了趴桌下去。
喝到一半,祁漾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下学期开始我换到3号楼去住。”
就这么一句话,就像暂停键一样,另三个人瞬间就停止了动作。然后,张丘岳一跃而起,脚踩在凳子上,用筷子指着祁漾,几乎都要戳到他的鼻子,嚷着:“什么个意思啊,住得好好的,搬什么搬啊?”
喝高了的高源也附和:“祁漾,这你不厚道啊。这个时候才和我们说你要搬啊?”
“是啊!如果今天不吃饭,明儿个我和大源就回家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和我们说了啊?”
祁漾拿起酒瓶,和他们两个各碰了一下,说:“我是真忘了,而且今天辅导员才通知我可以换。”
喝了酒的张丘岳又晕乎乎地了,大着舌头问:“为什么换啊?”
祁漾看了眼垂着眼,沉着脸,闷不吭声的池洋,快速转移了视线,轻描淡写地说:“同个班的,课业什么的总归方便些,而且正巧有人要搬出去。”
“哦哦,这样啊!”张丘岳明显喝高了,举着酒瓶对祁漾说,“那恭喜你乔迁之喜啦!”
高源竟也跟着附和“恭喜恭喜”。
可池洋的脸,却已经黑得像锅底。
四个人喝喝闹闹地差不多了,才相互扶着,往学校走去。别看高源和张丘岳两个人喝得多,但两个人扭在一块走在前面,却还稳当得很。祁漾是四个人中喝得最少的,他扶着池洋,慢慢走在后面。
祁漾半抱半搀地拖着池洋,池洋的脑袋就卡在祁漾的肩上。池洋喝的不少,祁漾就听到池洋嘴里嘟嘟喃喃的,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祁漾转头看了看满脸红chao的池洋,心想绝不会有下一次让他这么喝了。
“为什么搬?”很清晰的一句话,突然蹿进祁漾耳里。祁漾一愣,以为池洋清醒了,可仔细一看,池洋分明还闭着眼睛。祁漾不禁失笑,醉酒的池洋还可以这样啊。
好似迟迟没听到回复,池洋竟又清晰地秃噜出了一句:“因为我吗?”
祁漾条件反射地回答:“不是。”身边的人不知道又秃噜了什么,突然身子有往下坠的趋势,祁漾赶紧反手一把揽住他的腰,把池洋整个人抱在怀里。
池洋好像这样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