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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子歌终于把白眼翻了出来:“为什么?”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李二勤侧过身子关火,提起水壶,往玻璃杯里面冲水,然后用勺子轻轻搅拌杯子里的柚子蜜。
彭子歌觉得自己等她的回答简直要等到自燃了。
却听她低低说:“总觉得被容嗣忘掉的容嗣,会很遗憾。”
彭子歌一怔,没能理解。
李二勤把柚子茶放到他面前,冲他微微一笑:“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我觉得不一样。”
过了片刻,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容嗣那张有着和李二勤如出一辙表情的脸从门后露出来,看到玄关处的鞋子,微微讶异,随后抬头往客厅看去,看到淡淡冲他微笑的苏梓。
他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什么时候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彭子歌大呼小叫从厨房探出脸:“阿嗣 !你来啦!”
容嗣换了拖鞋走到厨房,修长的身影裹着一层深沉的冬色,却在看到李二勤之后渐渐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彭子歌用长柄铁勺机械地搅拌着柚子蜜,告状:“你家二勤从我进门到现在,没有给过我一个笑容。”
他说话时食指直直指着正对容嗣傻笑的李二勤。
“我家二懒是卖笑的吗。”容嗣打趣,放在台面上的手背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他顺势翻了手接过,把李二勤递给他的玻璃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冰水。
两人动作一气呵成,默契度满分。
一个没开口,另一个没回头看。
他早就知道她会给他什么。
彭子歌默默看着,反正自己也有他们家苏梓,才不怕她们虐狗。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两人都这么熟悉彼此了,为什么李二勤非得拗着一股劲不肯答应求婚。
在彭子歌口中被“折磨”的容嗣现在正用餐巾慢慢替李二勤擦双手。擦完之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小盒护手霜放在李二勤手心:“擦点护手霜,去跟苏梓玩吧。剩下的我来洗。”
李二勤听话地擦护手霜。
容嗣已经挽起袖子,接替李二勤完成未完成的清洁工作。
彭子歌回头看眼坐到一起就叽叽喳喳谈论小鲜rou帅大叔的两个女人,不屑的情绪溢于言表:“都是整过容的,不知道这群笨女人喜欢他们什么?有我帅么?”
容嗣选择沉默。
彭子歌难得安静了会儿,再开口时脸上已经没了玩笑,严肃地问:“阿嗣,你真的还没记起来?”
容嗣手上动作不停:“没有。”
“那你如果一直记不起来,岂不是一辈子娶不到二勤?”
这句话让容嗣忍不住发笑:“大概吧。”
彭子歌震惊,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还有心情笑?”
容嗣还是笑,在哗哗水声中,他的笑显得更加安静。
“我说,”彭子歌继续问:“你不着急?”
“不急。”
“不急?”
容嗣洗完最后一个杯子,从柜子里拿出白净的布开始擦拭每一个杯子。
彭子歌觉得自己等他的回答简直要等到自燃了。
“没什么好着急的。”容嗣这样回答。
“为什么?”
“结不结婚,她都是我的。”
“哦。”
“而且,”容嗣垂着眼眸,把洁净透明的杯子一个个整齐排列在柜子上:“这大概是我忘记二懒的惩罚吧。”
彭子歌没办法认同:“这也不是你自愿的啊!”
“可她的确难过了。”
彭子歌接不上话,他觉得他们两个都奇怪,都无法理解。
***
彭子歌和苏梓离开后,李二勤和容嗣各自安静地看书。李二勤喜欢窗边的位置,所以当初装修的时候就在落地窗边安了个扇形的小榻,一面靠墙一面靠窗,榻上是她从各个地方淘来的抱枕。小塌旁摆着半人高的书架,里面放着五花八门的书,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系统的分类。此刻她就抓了本轻小说在落地灯下阅读。
而容嗣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躺椅边放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李二勤替他泡的茶还飘着热气。他右手垂在躺椅侧边,胸口盖了本英文原版书,左手拇指还撑在翻阅到的那页。
夕阳西下到整个城市归于沉静,李二勤才从小说里抬起头,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容嗣:“阿嗣。饿了……”
尾音消失在安静的空间里,因为她发现容嗣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去卧室拿了条薄毯给容嗣盖上。
薄毯刚刚接触到容嗣的皮肤,他就醒了。
李二勤吐舌头:“早知道不给你盖了。”
“没关系。”容嗣坐起来,伸手去拿冷却的茶。手刚伸出去,被李二勤抢先拿走了茶杯。
他无奈地笑。
李二勤竖起食指对着他左右晃动:“不可以啊!冷茶伤胃。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