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天,蒋怀信都是住在这栋乡村小宅里的,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不了。这几天其实挺忙的,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你不是说,他会做饭吗?”
“可是……”可是,他突然这样,总让她觉得,心里怪怪的,“对不起啊,怀信哥,傅予求来的这么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好好介绍给你,我……”
蒋怀信打断她的话:“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这就够了。你已经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了,很多事情,你自己心里有主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是微笑的,韩星辰的歉意更重。蒋怀信待她总是这般体贴周到,像父亲,像兄长,他性情温和,待人宽厚,她想她这一生,都遇不上如此完美的人了。
只是,她和傅予求的关系尚未确定,就目前而言,太过复杂缥缈,她也不知道和蒋怀信从何说起。
蒋怀信准备离开的时候,傅予求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shi漉漉滴水。
蒋怀信对他说:“过会别shi着头发睡觉,我以前也这样,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到了我这个年纪,毛病都出来了。”
傅予求想,他倒是个神奇的人,至少是他从前未曾遇见过的类型,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有这般难得的亲和,这份善意倒是和韩星辰很像。
傅予求笑着打趣:“蒋医生,好像你也才比我大四岁吧。”
“冒昧说一句,你未来四十年经历的事情或许都没有我这四年丰富。”蒋怀信语气认真严肃,但并没有炫耀浮夸之意。
从表面看,蒋怀信和傅淮周好像是同一类人。刻板、严肃、冷淡,但是蒋怀信身上又有一些傅淮周所没有的东西。傅予求才和他相处一天,具体是什么,还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这个人,没有傅淮周这么讨厌。
长久的沉默后,傅予求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蒋怀信。
他本来是自己的烟瘾上来了,以为蒋怀信不抽烟,是出于礼貌才给他的,没想到他真的接过了那根烟,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我听韩星辰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是。十几年了,家母和星辰母亲相交甚好。”
傅予求“哦”了一句:“这就说得过去了。她妈好像很可怕,如果不是知道她跟着你,应该也不会同意她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不过,星辰从小到大就喜欢做这些事情,也都是瞒着她母亲的。你也知道,她母亲为人强势,星辰其实很怕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星辰还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
蒋怀信说完那些话,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他咳嗽停下来,抬起头,看到傅予求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不常抽,就不要勉强。”
蒋怀信笑了,笑容略显苦涩。
傅予求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蒋怀信,比如他和韩星辰的关系,有多亲密,他有没有结婚了,他和韩星辰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然而,话到嘴边,他又把所有的疑问都自己消化了。
蒋怀信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和别人争风吃醋的男人,但是可能是韩星辰喜欢的那种男人。
傅予求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还好,人总要有过去。
他现在很确定,那个丫头,喜欢的是他傅予求。
这样就够了。
韩星辰的意外受伤,原本是一件悲剧性事件,可是傅予求的到来,硬生生扭转了整件事情的性质。两人每天睡到自然醒,傅予求稍早点起,准备好早饭,两人吃完早饭后一起去田野间散步,顺便采摘些蔬果回来。
午饭和晚饭都是傅予求做的,食材自然是最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蔬菜。
韩星辰第一次知道傅予求手艺这么好,并且强烈表示不服气:“你性别男,做饭竟然比我都好!”
傅予求说她“直女癌”:“我小时候没人管我死活。”他比了个高度,“才这么小就要自己做饭,不然就得饿死。”
韩星辰吃了一勺土豆泥,晃荡着小白腿问他:“你妈呢?”
她本是随口问一句,傅予求闻言脸色一僵,语气也有点不自然:“我是私生子。小时候只有我妈一个人带我,她要赚钱养家。”
韩星辰吃土豆泥的动作顿了顿。
“我……没听你说过。”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认祖归宗了吗?”他自嘲地笑,“虽然我爸妈都死了。但总算……还是姓傅了。有名有姓,有父有母。”
韩星辰不知道怎么接话,是该安慰他,还是岔开话题,纠结了一下后,选了个中庸的方法:“我爸妈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我对我爸基本都没印象。”
哦,韩佐。傅予求想起韩泽翊二叔那张冷漠的扑克脸,没话说了。
这样平静幸福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总是要离开的。他们先蒋怀信一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