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相公诚恳地小声回答道:“习惯了就好。”其他两人附和着点头。
“打是疼骂是爱。”白曦替他们找补。
“对对对。”三人忙赞同道。
夏侯风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看墨珑:“珑哥,你见过这样么?”
闲闲靠着舱门,惬意地吹着风,墨珑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然后才道:“天天看你和莫姬,比这个Jing彩。”
白曦想笑,又怕被夏侯风呲牙,忍得身子直打抖。
夏侯风不服气:“胡说,莫姬温柔多了。”
“你欢喜就好。”墨珑笑道,“不用解释,我们眼能视,耳能听。”
正在这时,簪花的小相公“咦”了一声,手指向河中:“大哥、二哥,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物件?”波光粼粼之中,一道碧青的影子快捷无比地从船的右侧掠过,稍纵即逝,让他疑心是不是眼花。
待其他人探头去看时,水底之物已全然无影无踪。
“不像鱼,游得好快!”小相公不确定道,身子一展,骤然抽长,脚还在站在船板上,脑袋却探入河水中。
见状,白曦倒抽一口凉气,立时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脖颈。他也不会水,倘若这些蛇Jing突然发难,怕是躲也来不及。其余两名相公看出他心中所想,连忙安慰他:“客官不必害怕,我们自做了渡人的营生,就不沾荤腥。”
说话间,小相公已经从水中出来,甩甩头,仍是一脸疑惑:“不知晓是什么?反正以前肯定没见过。”
墨珑望着水面,唇边掠过一丝无奈笑意。
船家果然只用了两日一夜便将他们送到了双影镇,与运泉水的船前后脚靠岸。黄昏时分下了船,夏侯风看见了莫姬所变化的车轮安然无恙,顿时安心了许多,片刻之后又心疼起来——大车载着沉沉的大瓮,车轮从鹅卵石铺成的路碾压过去,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天镜山庄位于一个河谷之中,两大冰川,狼爪川与羊舌川在河谷交汇。狼爪川因形似狼爪而得名,羊舌川却是因一位上古匠人羊舌篙而得名。羊舌篙擅长打铁,技艺Jing湛,为制作出上等铁器,常年居于冰川之中,忍受酷寒,引冰川水淬铁。凡他打造的铁器,无论犁头还是锄头,剪子还是菜刀,皆锋利无比,经久耐用,名声远播。故而将他当年居住的冰川也以羊舌为名。
他的后人虽挨不住酷寒的折磨,不再居于冰川,但先人的这门手艺总算还是传承了下来。双影镇上便有羊舌家的铁铺,前头门厅摆设着各种铁器和利刃刀兵,伙计掌柜忙着迎来送往各色人等;后头大院内,二十几眼炉灶红红火火,Jing赤上身的汉子们挥着铁锤,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背脊往下淌,打铁声此起彼伏,街面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羊舌家的铁器到了长留城能卖出翻倍价来。”白曦很是眼馋,站在店门口直勾脑袋往里头看,只惋惜身上钱袋干瘪。
东里长瞥了眼墨珑,有点惋惜道:“当初那柄银铩便是在这里定制的,可惜……”他没再说下去。
墨珑好笑地揽住东里长的肩:“我知晓,为了那柄银铩,你花了大半积蓄,我领情得很,领情得很。要不我在这儿替你定制一根拐杖,如何?挑最贵的,不贵的咱还不要。”
“不要不要,就知晓哄我。”东里长不甚满意地哼唧了一声。
夏侯风全副心思都在运水的车队上,以为他们必定赶着往天镜山庄去,没料到的是,他们居然赶着车进了一间客栈的后院。
“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有点诧异。
东里长替他解惑:“通往天镜山庄的桥每隔七日出现一次,午时一个时辰。我方才问过,明日恰好就是第七日,他们现下进不去,只能等明日日中。”
“这么麻烦……”白曦直摇头。
墨珑展目四顾:“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找家客栈歇脚吧。”
夏侯风直愣愣就要往莫姬所在的那家客栈去,被墨珑一把拉住:“不能住这家,保不齐会让人疑心,岂不是给莫姬添麻烦。”夏侯风见他说得有理,虽然心中惦记,但也知晓要以大局为重。
除了羊舌家的铁铺和用冰川水酿成的好酒,两大冰川的交汇也是一道绚丽风景,来双影镇品酒者多,观景者也多,加上与天镜山庄往来的客商,双影镇最不缺的就是客栈,整个镇子的房屋,客栈占了有一多半。
东里长念旧,仍选择去多年前曾经住过的客栈,可惜店主早已易人,他也未见着熟面孔,心中难免生出些许遗憾。墨珑安慰了他几句,他也听不进,闷闷倒头睡去。
白曦是头一遭来双影镇,心痒难忍,按耐不住想出去逛逛。正好夏侯风替莫姬忧心,坐立不安,墨珑也想分分他的神,遂让他俩一块儿出去走走,还往白曦手中放了好几块银贝。
看见银贝,白曦眼睛骤然闪亮,忙又要作谦逊推脱状:“这……多不好意思……”
墨珑打断他:“你好好带小风散心,酒别多喝,免得他生事。你自己再买件棉袍,这里比长留城要冷得多。”
这话俨然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