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大人到这前庭数年,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冠玉是说?”
“往来居!”
李文柏说道:“西州地处陇西,偏僻荒芜,北拒匈奴,东临大恒山,百姓自给自足,尚不能苟活,更何谈去酒楼挥霍?商贾虽然地位低贱,但都在商海沉浮多年,再愚蠢之辈,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穷苦的地方,开这么大的酒楼。再者,刘大人您也说了,前庭十年间破败至此,远不如前,可这往来居,今日一见,其富丽竟不逊于京都的大酒楼!如此大的反差,刘大人不觉得,这往来居,有很大的问题吗?”
刘安一愣,这才明白李文柏的用意,施了一礼,心悦诚服地说道:“冠玉真知灼见,为兄不及也!”是他小觑了李文柏,眼前人目光清朗,岂是那种好色之人?
说罢,刘安眼中露出了担忧之色,点头道:“冠玉所言之问题,为兄也曾想过。甚至怀疑,曹严等人与往来居官商勾结,行盘剥垄断之恶事。”
不曾想李文柏却是叹了口气,摇头不言。
刘安见状,问道:“冠玉为何叹气?”
李文柏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刘兄以为,这仅仅是官商勾结吗?”
“这……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李文柏叹气道:“刘兄饱读圣贤书,不懂商道,故而一时不察。但在下官看来,在西州这样穷苦的地方开大酒楼,是稳亏不赚的赔本买卖!若是曹严等人官商勾结,那么他们图个什么呢?”
“这……”刘安闻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李文柏突然向刘安郑重施礼。
“这……冠玉这是何故?”刘安早已被李文柏的见识与判断力所折服,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连忙伸手拉住他。
李文柏抬起头,盯着刘安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刘兄,可愿助我?”
这次李文柏没有自称下官。这意味着,他已经不拿刘安当外人。
刘安神色肃穆,“冠玉直言,只要力所能及,为兄必不推辞!”
“我怀疑这往来居,是搜集情报的窝点!”
得到刘安的承诺后,李文柏将他初到交合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被征用修城墙的农户消失不见的诡异情况,以及自己对往来居可能是搜集情报的窝点的判断,娓娓道来。
刘安越听越心惊,“这……若这些事都与曹严有关,那他所图之事……”
他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他明白,如果这些是都与曹严有关,那么说曹严贪污腐败,官商勾结,都是小的了!
“那些消失不见的农户到底去了哪里,这个我还在查,只是眼下我还要回到交合,主持赈灾过冬的相关事宜,不能在此处久留。”李文柏说道:“故而查探往来居幕后主人以及其中搜集情报的证据,便都拜托刘兄了!”
“这都是为国为民之义举,我刘安食大齐俸禄,必为大齐鞠躬尽瘁!便是前方九死一生,刘某又有何惧之?冠玉放心,往来居的事,开春之前,为兄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安本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正义之士,心中满是宁折不弯的不屈大义,在知道了西州的诸多乱象后,早已萌生出一扫污秽的心思,只是苦于势单力薄,自己能力又不够。现在见到了李文柏,他又看到了希望。
于是紧紧握住李文柏的手,斩钉截铁道:“不成功,便成仁!”
刘安的承诺不可谓不重。至此,李文柏对他的敬佩之意,更深了几分。
到了官驿门前,两人拜别分开。
“下官本欲择日宴请刘兄,向刘兄讨教讨教,奈何前庭人多眼杂,只好作罢。还望刘兄勿要怪罪。”
刘安笑道:“冠玉一心为国为民,莫说一顿饭,便是将来让为兄请你一顿,又有何不可?冠玉以诚待我,我必以诚想报!”
李文柏动容,再次施礼作揖,“前路凶险万分,刘兄切记,小心为上。”
刘安还了一礼,豪迈一笑,转身走进了马车中,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
第二日,李文柏便亲自来到曹严的府上,向这位西州刺史辞别。
毕竟他来前庭,本就是作为新官上任,拜访一下上级述职的。现在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再逗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曹严答应得很爽快,也不摆什么架子,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了大门。
送走李文柏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到曹严的身旁,有些担忧地说道:“老爷,就这么放过他吗?施五那边对此人很是忌惮……”
曹严却摆摆手,“多虑了。本官已经试过这小子,迂腐不变通,又好色,有点小聪明,加上年轻气盛,难免锋芒毕露。让施五收敛着点,没必要触其锋芒。区区一个商贾,上了位,还是免不了唯小利是图的卑贱本性,坏不了我们的大事,不足为虑!”
……
收拾好行装,李文柏一行六人,踏上了回交合的路。
马车上,李文柏将前庭的所见所闻,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