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严实咯!今天发生的事,半个字儿也不许传出去!都看好自家的娃儿,哪个要是说漏嘴传出去了,老夫打断他的腿!”
郑平在郑家屯做了几十年的里正,其威望不可谓不深厚。听他这样说,众人都连连点头称是。
“还有,等五日后到了公堂,全部按照县尊大人刚刚说的做!这可是关乎我们整个郑家屯的生死存亡,谁也不许坏事!都听到了吗?”
“是,我们都听您的,听县尊大人的!”
……
李文柏骑在马上,一边向着县衙的方向疾驰,一边思考着接下来几天的计划安排。厚厚的积雪堆积在他的两肩,都没空去掸。
李二和五十个悍卒都在无声赶路,道路上除了风雪的呼呼声,便只有脚步和马蹄的声音。
钱楷在赶路的同时,时不时地转头看着李文柏,眼神复杂。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县衙干文书也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县令没见过?
但是像李文柏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就不说了,这点只要是个清官,大多都能做到。
可李文柏刚刚那一波Cao作,可着实把钱楷看呆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李文柏让他记录询问对话,要做证据,钱楷还觉得这个县尊太莽撞,不该这么急着和施五撕破脸皮。可施五一走,李文柏竟然找上了郑家屯的村民!
大义凛然,激起民愤,恩威并施,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这一套一套的,可见他对这民心甚至是人的心理的把控,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步!
如果不是看李文柏年轻,钱楷还真不敢相信,这家伙是第一次做官!
这次以后,钱楷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抱紧这位县尊的大腿!以后再也不能把这位新来的县尊,当年轻人看了。这简直就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错靠山。否则,他真不敢想象,对面这样的敌人,他能几条活路。
……
等到了县衙,已经是戌时了。
李文柏和李二交代了下相关事宜,便让其与众兄弟都退下休息了。
忙活了一天,他自己也该好好洗洗睡了。
今天这般高调出城,虽然没有找到那些壮丁,甚至还和施五撕破了脸皮,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他看来,这个世上,很多事,只要你做了,便不可能毫无破绽!之所以无法解决,大多时势使然。所谓形势比人强,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交合情况复杂,但是……
“再给我五天时间,交合的形势,就都会到我这边!”李文柏攥紧拳头,暗暗说道。
正要走进后堂,却发现钱楷一直跟在身后,李文柏转过身,看着脸色复杂的钱楷,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对于这个钱楷,李文柏是看不上的。年纪大,怕死,有点小聪明,但做事老是畏首畏尾,让人不喜。
知道自己白天的表现不好,已经让县尊看不上,钱楷尴尬地笑了笑,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县尊真的有把握……扳倒施五吗?”
李文柏眯着眼睛看了钱楷一眼,淡淡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他一看就知道钱楷要问的不是这个,这个老家伙,胆子虽然小,但脑子还算凑合。
“哎,是,是……”钱楷点头哈腰,小声道:“县尊的本事,卑职是绝不敢怀疑,只是……光凭这一个小小郑家屯的一帮农妇,真的能让这交合县……变天吗?”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果然站的高度不同,想问题的方式就不一样。
李文柏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道:“这个问题,你钱楷都想到了,本官会没有察觉?一个小小的郑家屯,当然不够!可交合,难道就只有一个郑家屯吗?”
“那是!那是!”钱楷奉承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泛起了一丝惊恐,张了张嘴,“县尊的意思是……”
李文柏拍了拍钱楷的肩膀,冷笑起来,“那施五不是自认交合一霸吗?他不是老觉得自己在交合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本官就让他看看,五日后,交合县,到底谁说了算!”
说完,李文柏径直走进了后堂,留下钱楷愣在原地,耳边不停回响着李文柏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钱楷的妻子路过,看到自家夫君站在门廊边发呆,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钱楷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自己妻子,呢喃道:“交合,真的要变天了!”
……
与此同时,在施五庄园的书房内。
施五正坐在书桌旁,提笔写着信。见信的开头,赫然写着“泰山大人”四字。
所谓泰山大人,自然指的是施五在前庭的那位老丈人——西州刺史曹严了!
“看来这姓李的小子,果然有几分能耐,居然连我那老丈人都被他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