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半步。”
左清昼唇齿轻动,他沙哑、断续地叹息。千钰的泪滑在他颊面,左清昼气已绝,千钰仍作不知。他瘸着条腿,拖抱着左清昼上半身,喃声:“我认得黄泉路,我必追得上。你待我片刻,我将尾巴断于你,你我共生一命,你我永不分离。左郎我的左郎并世无双谁也带不走。”
梧婴的断喝忽镇于虚景,净霖见千钰化狐衔起左清昼,还未往下,便听铜铃急促,苍霁猛落于身侧。
“此境已碎。”苍霁的手掌抚遍净霖的后背,见他安然无恙,方才正过净霖的脸,在破碎的莹光间喊道,“打傻了?净霖?痛不痛?”
净霖用手背贴着苍霁的颊面,被他的温度唤回神识。
苍霁捉住净霖的手,说:“喂。”
“我们猜错了。”净霖迎看碎光,左清昼的面容如梦消散,他说,“这一苦不是千钰,而是左清昼的放不下。”
第50章 虚实
虚境碎光如雨, 落在肩臂消融成夜, 汇于天地。苍霁还捉着净霖的手, 放眼周遭,终于重见京都。他们像是做了一宿的梦, 立在人海灯火中, 相对持手。
嘈杂如chao渐覆入耳中,两个人同时收手。苍霁的掌心若有所失,他说:“这便完了?”
“铜铃未响, 也未离开。”净霖回身,在人群间寻觅,“此事仍未解决。”
“我们入境时还是一片狼藉, 这难道还是虚境?”苍霁跟着净霖, 拨开人。
净霖环视人面,道:“此处真实,皆是凡人,不是虚境。但京都不同于别处, 不可以寻常而度之。”
“你往何处去?”苍霁再次捉住净霖的手腕,斜步挡开他身边的路人, 就这样夹出空隙,不叫别人碰。
净霖目光滑过苍霁握着的地方, 却没有挣开。他说:“去客栈, 千钰认得那九尾, 她必知晓后事如何。”
“笔妖和楚纶又该如何处置?”苍霁说, “笔妖私改了命谱, 左清昼因此生出‘放不下’,难道便容笔妖这般做下去?”
“乐言的缘在楚纶身上,而楚纶的命系在左清昼的命谱上。查清楚左清昼的死,楚纶的事便也清晰。”净霖轻晃手腕,带着苍霁往回走。
“我有一事想不通。千钰既能化形,想必修为已成,那般情形,他就是杀了人又何妨,为什么要纵容如此?”苍霁问道。
“你我在境中皆不能调转灵气,想必铜铃意有所指。”净霖说,“千钰被囚木笼,鞭痕不似常人所使。”
净霖停顿稍许,略贴近苍霁的耳。
“铜铃掐头去尾,抹去诸多关键。这并非它的初衷,倒像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么说。”苍霁说,“这其中果然也有神仙的份。可神仙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干什么?”
净霖眸转向客栈,只道:“不好说。”
苍霁无端地想起净霖那句“我道已崩”,不禁尝出些苦涩。他的五指不经意般的下滑些许,在拥挤中触到了净霖的指尖。
华裳对镜贴花钿,末了正见喜言入内,喜言还未开口,华裳便娉婷下梯。她行至一半,肘倚栏杆,看着苍霁与净霖跨入。
“小店不经风。”华裳眉间轻蹙,“二位吹得我心儿慌慌。原以为你们已经走了,不想还留在京中。怎么?亦要替天行道不成。”
净霖自接了小狐狸捧上的新茶,饮了些许,才道:“替天行道自不敢当,只是丢了个紧要物件儿,须得老板娘帮忙提点提点。”
“现下有事求我。”华裳鼻中薄哼,“倒变得能说会道了。”
“姐姐看他,连我的面子都常不给,便晓得他本是个冷情人,又何必与他在这上边置气?”苍霁熟稔地坐上椅,对华裳笑道,“确实有事相求。”
华裳这才移步下梯,在桌另一边坐了,素手搭臂,道:“你小子顶着这张脸,我岂能轻拒。说吧,所求何事?”
苍霁替华裳斟茶,道:“那夜见了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料想该是姐姐的熟人。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华裳本接茶杯的指尖反推回去,道:“你打听他干什么。”
“因他毛色难得。”净霖说,“实在好看。”
苍霁心下微嗤,心道老子通体金红,不比白花花的狐狸更加难得,更加好看,怎从未见他夸一夸?面上却仍作笑意,附和道:“我所经东西两地,都未见过。”
“你俩人如将实话也讲得这般顺溜,我倒是能考虑考虑。”华裳淡淡,“这京中藏龙卧虎,真真假假难分清楚。但拿假话来搪塞我,怕就做不得朋友了。你丢了什么紧要物件儿,难道还系在千钰身上不成?”
“还真系在了千钰身上。”苍霁苦笑道,“这可真他妈的说不清了。”
净霖自是不能如实相告,便道自己有只铃铛养成了Jing,喜好随人,他们捉了许久,如今正在千钰身上。
华裳信不信尚且两说,只是她似有为难处,正需外援,便道:“千钰眼下不在此处,你即便寻到了他,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