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就知对方心里一定也有成算,两人对视,最后凑在一处,小声地盘算起来。
官兵大张旗鼓地搜罗了柳从之二人之前栖身的小院,最终什么人都没找到,仅在床下找到一张染血的手帕。这张手帕被送呈上去,冯印看着手帕上的血污,面色Yin沉,目光游移不定。
柳从之染病,冯印很清楚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也很清楚柳从之恐怕身体是真出了问题。
可柳从之那样的人,能是轻易病死的么?
可这一方带血的手帕,似乎又在告诉他,柳从之那样的人又如何?只要是人,便逃不脱生老病死,哪怕是柳从之,又能如何?
冯印挥了挥手,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如此看来,柳从之是真的病重?”
他身边之人柳眉凤目,气质沉稳,不是袁承海又是谁?
袁承海面上一点声色也不动,淡淡道:“陛下曾有旧疾,伤情严重。”
冯印似笑非笑:“你已经把他卖了,还叫他陛下?”
他话里带刺,袁承海一点不接他的话头,淡淡道:“他此刻仍是陛下。”
一句话直指重点,冯印脸色沉了下去,“你还有其它可用的消息么?”
袁承海遗憾道:“陛下所藏甚深,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冯印冷冷看他一眼,似乎在掂量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袁承海面色不变,任他打量。过了半晌冯印笑道:“也罢,我就看看,铜墙铁壁,他柳从之要怎么才逃得出去。还有你……”冯印眯起眼睛,“袁大人不是对柳从之无限忠心么?怎么风向才一变,你就跑得这么快?”
袁承海神色仍是淡淡的:“我只尊胜者。”
冯印笑了,“只尊胜者?”
袁承海也是斯斯文文地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得好!”冯印微微一叹,“只望袁大人你做得了这个俊杰。”
袁承海点头,“那我就不叨扰了,如有其它用得到的地方,请尽管开口。”说罢从容不迫,转身离开,冯印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沉冷,狠戾如狼。
“大人,这人真的可信?”良久,冯印身边谋士出声。
冯印缓缓收回目光,冷笑一声:“可信才怪,袁承海这人jian猾似鬼,又是柳从之亲信,如何能为我所用?不过也罢……”他一拂袖,“宣京已在我手,既然他送上门来,也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继续给我加派人手搜城,城门把守好,一个也别放过!”
☆、第46章 不如意事
宣京封城三日,城门紧锁,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纵然重压之下未能闹得满城风雨,恐怕也不远矣。比之平民百姓不解内情的惶惑,朝中知情者才真是叫苦连天,好容易改朝换代安定了下来,结果皇帝一夕丧命——又或不知所踪,开国武将以兵力把持宣京,一手控制朝堂,手段堪称铁腕。一时冯党之人水涨船高,扬眉吐气,其余人敢怒不敢言,至于薛朝旧臣,更是人人自危——冯印下的第一道令是通缉薛朝亡国之君薛寅,第二道令是彻查薛朝旧臣,美其名曰是寻觅刺客,清除有不臣之心的薛朝余孽,以祭皇帝在天之灵。
要说宣京薛朝旧臣还真不少,但改朝换代,地位自不可同日而语,君不见当初朝中最风光的华公公早见了阎罗,朝中最清正的霍方霍大人虽得风光大葬,但也是命赴黄泉?倒是那朝中最不起眼的五品小官顾均一度被重用——虽然很快被打回原职,仍是五品。但总而言之,亡国之后大多薛朝上流人物的日子都不好过,从薛寅这个亡国之君到一大堆臣子,日子都过得憋屈——没办法,谁叫你亡了国呢?总得知道亡国奴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就这么憋屈地过了一段,等这一下毫无征兆地变了天,许多人才开始想哭——早知道就不怨柳从之这个笑面虎伪君子了,笑面虎好歹懂进退知分寸,下手给人留三分余地,不滥杀不放纵,堪为明君英主,如今换了冯印这只浑身戾气的恶狼,日子才真真是难过,一时只得夹紧尾巴做人,求神告佛不要被盯上,要是不幸被盯上了,那就只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奈何老天不长眼,总有人是不走运的。
袁承海府上,偏厅之中,袁府管家给来访的客人倒了一杯茶,缓声道:“顾大人还请稍等片刻,我家大人稍后就来。”
顾均点一点头,端起一杯茶拿在手中,却不饮茶,他神色沉凝,愁眉不展,显然情绪低落。管家识相地不打扰,让周围下人都退下,留他一人在厅中小坐。
顾均抬头,只见袁府装潢典雅大方,周遭陈设处处可见用心,可堪“古雅”二字。顾均出身有名的书香门第,家境虽非大富,也是小贵,并且见识广博,眼力极好,自然看得出这屋中样样东西都是Jing品,不说其它,就连他手中的茶碗,也是大有名堂。
袁氏一门书香世家,本来绝不应有这等富贵,然而任何事在那位袁大人手中,似乎都并非不可能。这位袁大人看着是最中庸不起眼的人,却能违背祖训,将老父气得吐血,干出欺君罔上,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