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纯净的眼睛在深夜里闪闪看着他,叫人分不清是天上的星星亮一些,还是她的眼睛更亮一些。
&&&&他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深夜,白衣女孩背对着他,对海静静站着,双手轻盈地划开空气,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弓腰对海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好像属于她的演出已经结束,而浪花是她唯一的观众。
&&&&这样一个天性烂漫的女孩,理应受到温柔的对待。
&&&&严冀这样想着,在夏舞以为他又要生气的时候,低沉着开了口,“看起来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彼此了,夏老师。”
&&&&夏舞认真地“嗯”一下,嘴边有浅浅的笑。
&&&&“严冀。”
&&&&“夏舞。”
&&&&“我不是绅士。”
&&&&“我也不是淑女。”
&&&&“那看起来我们能做朋友了。”
&&&&“我想是的。”
&&&&一番郑重又俏皮的自我介绍姗姗来迟,也预示着之前的不愉快将在心照不宣中不再提起,从此有关严冀和夏舞的故事,将翻开新篇章,这篇章的名字也许叫做:朋友。
&&&&之后电话里小胖球对夏舞撒娇威胁加拍马屁了一通,重点意思只有一个:他答应老师要好好照顾尼可,做个称职的“男护士”,所以不能放尼可独自在家,如果老师能网开一面,尼可会非常非常感激,病也会好得快起来,它受伤了一定会乖乖不吵不闹,舅舅也会帮忙照顾他,总之老师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我就不来上课了。
&&&&夏舞被这么一番长枪短炮似的轰炸给逗乐了,只好佯装严肃说,“下不为例,尼可好了就不可以带过来,知道了吗?”
&&&&“哦也,夏老师最好了!!”孩子那边乐翻了天。
&&&&夏舞挂了电话,嘴边还残留着柔软的笑,幽幽地想:傻孩子,你舅舅才是最好。
&&&&第二天邱朗朗小朋友携带他受重伤的“狗女友”尼可准时来上芭蕾课,舅舅严冀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做小跟班,脸上泛着宠溺的笑。
&&&&朗朗因为抱着爱狗不方便,夏舞看着缓缓蹲下来细心为外甥穿舞鞋的高大男人,明明是舅舅,却担任着父亲的角色。
&&&&夏舞的心因为这温暖的一幕,而软成了一团棉絮。
&&&&尼可好好趴在家长区,严冀边上,乖巧不吵闹,孩子们上课前围着它兴奋了一阵,上课后总算听话练习,夏舞发现朗朗规矩了很多,虽然还是会忍不住和欧尼可偷偷讲悄悄话,不过频率明显下降,小动作也减了不少,大概是舅舅教育过的结果。
&&&&这课就在平静无波中过去,不过夏舞多次望向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隔着门探了过来,见她看见,又躲开了,她想也许是家长有事,趁着孩子们自己矫正姿势之际,推开门出去瞧。
&&&&门外是个面色苍白憔悴的长发女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见夏舞走了出来,紧张地看了过来。
&&&&夏舞微笑,“您是哪位学生的家长?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
&&&&长发女人慌忙走了过来,“老师你好你好,我是武月的妈妈,我……我听说她在这跳舞。”
&&&&夏舞听她口气蹊跷,没有表现在脸上,礼貌笑笑,“那武月妈妈请你再等一会。我会告诉武月你来了。”
&&&&孩子母亲感激地道谢,夏舞说完就笑着回去上课了。
&&&&等下课铃响,孩子们稀稀落落地被家长领了回去,邱朗朗献宝一样抱着尼可跑上来,要给夏舞证明他是一位称职的男护士,尼可的脚康复地很好。
&&&&尼可受伤的爪子刚被拉出来参观,夏舞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吵闹闹,夹杂着男人的训斥声,女人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随即响起,炸开来一样,武月尖声哭叫哀求着,“爸爸,爸爸,不要打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
&&&&夏舞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门外武月壮硕的父亲正推搡着身材瘦小的武月母亲,拎小鸡一样把她拉到墙边压制着,小女孩武月大哭着在下面拉父亲的裤脚让他饶过母亲,哭声凄厉,“爸爸,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男人却是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不肯放手,表情也是狠狠的,“你干什么还要跑过来?孩子判给我了,你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
&&&&柔弱的女人在男性力量压迫下显得那么无助,眼神却是坚毅不服输,“判给你又怎样?我有探视权的,孩子不让我见,我要告你,告你!!”
&&&&武月父亲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睁大眼恶狠狠地,眼看就要伸手大掌扇过去,夏舞想也没想快步冲上去拦在中间,口气也罕见地严厉,“武月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在看呢。”
&&&&武月父亲迟疑了一下,武月母亲趁机从他掌下逃脱,蹲下来,流着眼泪紧紧抱着瘦瘦的女儿武月抱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