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冀,眼看着他回过头去,一步一步接近那扇门,推开走进去。
&&&&夏舞紧紧牵着手中嫩嫩的小手,朗朗感受到她紧握的力量,抬头天真地问,“老师,舅舅去看我妈妈了,我妈妈很喜欢睡觉哦,舅舅说我不乖的时候就要学习妈妈,乖乖睡觉。”
&&&&夏舞忍下心头的酸楚,慢慢蹲下望着懵懂的朗朗,温柔地笑,“朗朗有个很棒的妈妈哦,老师也要学习你妈妈,要乖乖睡觉。”
&&&&“嗯。”朗朗亮闪闪的眸子映出夏舞凄凉的笑容。
&&&&妇人走了过来,朗朗回身快乐地招手,“林nainai,我来看妈妈了。”
&&&&老妇人转身擦了擦泪水,红着眼睛朝朗朗笑,“朗朗乖,妈妈今天累了,睡得很沉,我们不去吵她睡觉好吗?”
&&&&朗朗不乐意,嘟起小嘴来,“可是舅舅进去看妈妈了啊。”
&&&&妇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呐呐地望着眼前已经失去母亲的小孤儿,一滴老泪眼看就要再度滑过苍老的脸颊,夏舞不忍心小孩子见到眼泪,拉着朗朗转过身,笑着抚慰,“舅舅只是进去看你妈妈睡得好不好,马上就出来。”
&&&&此时老妇人已经速速擦干眼泪,附和着,“对,舅舅马上出来。”
&&&&朗朗依然半信半疑,盯着她狐疑地问,“林nainai,为什么你的眼睛红红的?”
&&&&老妇人迟疑了一下,“晚上风大,nainai的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她随即笑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指了指一旁的夏舞,“朗朗,这个漂亮阿姨nainai没见过,是谁啊?”
&&&&朗朗随即笑逐颜开地拉着夏舞,nai声nai气地热情介绍,“nainai,这是我的夏老师,她教我跳舞,她还教舅舅跳舞哦。”
&&&&妇人朝夏舞友好颔首,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那朗朗要好好跳舞,以后跳给妈妈看好吗?”
&&&&说话间,眼眶又不受控制地shi润起来。
&&&&“嗯。”朗朗听话地点头答应。
&&&&夏舞无声叹息,沉默着揽过小胖子,双手圈住他进自己怀里,轻轻抚着他柔软的发,声音轻得像风的呼吸。
&&&&“没关系,以后老师也会爱你。”
&&&&而几乎在同时,严冀走进白色的病房,眼睛里只有病床上那被白色床单覆盖的瘦弱身体,这具身体已经无声无息,身体的主人已经去了天国,走之前没有没有为活着的人留下只字片语,甚至一个留恋的眼神。
&&&&她走得那样安静,安静到近乎残忍。
&&&&严冀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再也不会醒来的姐姐,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站着,双唇紧抿。
&&&&相熟几年的医生护士正在做记录,见到严冀进来,一脸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还是……还好走的时候很平静。”
&&&&“保重。”说话间医生推门走了出去。
&&&&严冀僵硬地走了过去,颤抖的手掀开了被单,他想再最后看一眼他亲爱的姐姐,他的手滑过她尚温的苍白额头,她就那样紧闭着眼睛安详地躺着,就像这四年来他每一次来看到的一样,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她已经舍弃这副破败的躯壳,灵魂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是多么不情愿地承认,她与他之间已经Yin阳永隔。
&&&&“姐,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他低声呢喃着,就像小时候他们一起坐在书桌上复习功课,他悄声问她,“姐,对不起,我刚才打球去了,爸爸没发现吧?”
&&&&“你这家伙,这都第几次了?”她的姐姐永远是这样略微严厉却又有些纵容地管教着他。
&&&&时光无情飞逝,那些温馨话语已成旧日回忆,他最亲爱的姐姐,甚至还来不及与他告别,就已带着一身牵挂,走上了去天国的路。
&&&&严冀低头吻了吻姐姐微凉的额,郑重许下承诺,“你放心吧,我会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朗朗。”
&&&&他的姐姐依然恬静地闭着眼睛,秀美的脸庞依稀如昨天般明媚,严冀静静看着,眼睛里是一片死海。
&&&&他知道这句话是姐姐最想听的,而今她听到,她终于可以安息离去。
&&&&严冀姐姐严芸的离去给这家人以致命的打击,晚到的严冀父母抱头痛哭,虽然早已接受她成为植物人的事实,可是她的彻底离去还是让活着的亲人短时间难以接受,更何况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严冀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严冀父亲的背越发佝偻。
&&&&而众人怕朗朗感知到什么,几个叔叔阿姨抱着他去附近的游乐场玩,夏舞也就空闲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想离去,虽然她和去世的严芸毫无联系,可是她知道,她们之间都会在乎一个人,严冀。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几度见到严冀搂着自己的母亲,任她在自己怀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