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来迟,她也只是轻轻淡笑一声“不好意思”,就站在排练室中央摆起了领舞的姿势。
不得不说,舞如其人,谢一漫的舞蹈是犀利咄咄逼人的,同样的动作,别人跳起来就是柔美,而到她这里,让人感到了力量与健美,Jing力像是永远也用不完。
整个排练,夏舞和谢一漫完全没有交流,事实上大多数时间她都低着头,除了尽力完成自己的舞蹈部分以外,她拒绝与别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也就自我屏蔽了来自外界对她的关注。
她知道谢一漫在看她,但是她已经无所谓,这就是场游戏,她想玩,那她就默默地陪着她玩,任她高兴,任她尽兴。
只是夏舞还是有一些不好的感觉。
这支现代舞太过激烈,她的脚伤还未痊愈,现在赶鸭子上架般上场,每一次旋转,跳跃、踮脚,触地一瞬就会感到脚底疼痛,之前夏舞只是简单的去了校医院做了处理,并没有去拍片细查,她决定等校庆结束后去医院好好看看。
排练结束后姑娘们都散去,夏舞去了一次洗手间,结果出来时发现谢一漫就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化妆擦口红,镜中Jing致的面孔像戴上了一张虚假面具,只有眼底的傲慢才最真实。
夏舞踟蹰着不过去,正想低头走出门,没想到优雅化妆的谢一漫红唇一张,声音略微沙哑。
“学妹,我很好奇呢,勾引有女朋友的男人,心里不会感到羞耻吗?”
夏舞眼前一黑,呆站在门边背对着谢一漫几秒,攥紧拳头以冷静的声音应道,“学姐,我认识他的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跟他很快复合了不是吗?”谢一漫合上粉饼盖子,低低哼笑一声,“呵,那样的男人,学妹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也不奇怪,相信也做了不少努力了吧?可惜啊……”
谢一漫笑容灿烂地走到夏舞身边,眼里全是□裸的嘲讽,“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学妹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爱我,可以为了我,拒绝全世界。”
她装作关心地凑近看了夏舞一眼,“学妹脸色有些不好呢?是在担心自己跳的比别人差吗?”
“啧啧,到底是跳芭蕾的……啊,听说学妹下学期转去现代舞吗?好好努力吧,”她恶劣地笑意盎然地盯着夏舞,眼里有着让人几乎不能忍受的不可一世,“你这样的水平,顾西楚老师可是看不上的。加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特别卡,这剩下的一万字,也就是夏舞临走前的矛盾冲突要到达顶点……考验老子的时候到了……下次更不道什么时候,每次一卡文,我就特别的挫……
36、36 ...
夏舞神情恍惚地站在傍晚时分的公交车站上,目光中没有焦距,孤零零站在风里,脸上流露出孩子一样的受伤表情。
谢一漫的话一遍遍的回荡在她脑海,像是绵软不起眼的针,一下一下扎中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一遍遍提醒自己不应该在乎,那全是一些刺激人的话,可是内心深处夏舞明白,现代舞她跳得还不够好,她确实还未达到顾西楚的高要求,至于爱情,她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在严冀眼里,她只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年轻女孩而已。
“Loser……”
夏舞嘴里喃喃这个英文词汇,迷茫地看着前方,想起家里的巨大变故,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只会傻傻的哭,还有面对成功如谢一漫这样的舞蹈新星,自己在她面前仿佛矮了一截,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只会愤怒无奈悲伤。
这一刻,夏舞对自己彻底怀疑。
怔忪间,她没有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她身前滑过,严冀坐在车中,窗外站台有些恍惚的女孩与他擦肩而过,他的表情冷淡平静,甚至称得上严肃,而他身旁的谢一漫嘴边的那丝淡淡微笑,却仿如春花般烂漫。
每次回到家都是一种内心煎熬,家对夏舞来说,曾经是避世的港湾,可是如今,只有排练室才能让夏舞感到一丝解脱,一丝平静。
在夏舞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只有舞蹈是救赎。
可是就是最珍爱的舞蹈,夏舞也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了,脚底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莫名害怕,有一种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的强烈不安感,这种非常时期,她甚至不敢向别人求助,她有很多话闷在肚子里,但是她谁都不敢说。
不敢找家人,所有人都在克服从天堂到地狱的痛楚,告诉他们,无异于雪上加霜。也不敢找海洛,廖河的曲子得了金曲奖最佳新人奖,他们正甜蜜出游巴黎,夏舞甚至没有在电话里告诉海洛自己的家庭变故,她强打起Jing神,假装开心地建议他们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在美丽的欧洲乡村谱曲会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海洛高兴的在电话里直说“对”。
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将自己的痛楚强加到别人身上,即使天崩塌了,自己的世界颠覆了,痛苦快要将自己压垮,也要一个人打落牙齿和血吞。
伤痛的舞只能自己独自跳,夏舞望着映在窗上自己苍白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
隔天照例集合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