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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嘴了,告辞,下次再见。”
律师已经离开,空荡的屋内,只有宁萧一个人沉默地站着。
什么是导火索?
宁萧打开音响,小提琴的声音很快回旋在屋内,让整间屋子充满这首曲子轻快的曲调。他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看到一个人影缓缓走出居民楼,拐了几个弯离开视线。
宁萧放下窗帘,走回屋内往沙发上一趟。琴声充斥屋内,他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什么是导火索?
没有人回答。
这觉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宁萧看了下手机,律师发来短信,让他去见死者家属,时间地点都已经安排好。去不去?他思索一秒,发出一个短信,然后起身清理自己。
十二点四十五分,宁萧出门赴会。此时,距离丁一言死亡已经三十四个小时。
走上街道的时候,宁萧没有遇到监视的刑警,他不以为意,直接向着会面的地点赶去。一点,抵达见面地。他想了想,没有直接进入,而是转身走进一间男装店。
十分钟后,穿着大衣的男人走出男装店,竖领遮住他的大半张脸,他匆匆走进会面地。
这是一间包间室的茶座,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他走进一间小包厢。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等待,一男一女,中年人,面色都很苍白,眼带血丝。
“你们好。”他打招呼。
其中满脸胡茬的那个男人抬起头来,眼睛紧盯着他。
“你就是宁萧。”
“……”
“你杀了我儿子。”
这次他不能沉默。“不是我。”
“那不然还能是谁!”男人激动起来,“不是你还能是谁!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杀他!就算招惹到你,他还小!还是个孩子,你杀了他!”
经历丧子之痛的男人已经有些语无lun次,他红着眼睛看着宁萧。
察觉到不对,宁萧后退了两步。这间包厢里的气氛可不像律师保证的那么祥和,这对父母明显受了刺激,比昨天看起来还要疯狂。
“你杀了我儿子,但是你还不用偿命,还在外面逍遥。不公平,不公平。”男人明显癫狂起来,“警察惩治不了杀人凶手,我不甘心!你给我等着,等着!”
眼看他就要冲过来,坐在身旁的女人紧紧拽住他,却被疯狂中的男人猛地推开。她惊呼一声,被推撞到一边的茶桌,痛倒在地。
“你没事吗?”宁萧连忙走上去,扶起她。
女人蜷缩在他怀里,似乎撞得很疼,浑身都在颤抖。宁萧只看见她手指在颤抖,嘴唇几次张合,似乎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我想……为……”
“什么?”宁萧又凑近了些。
“为言言报仇!”
噗嗤!
一把匕首插中宁萧腹部,狠狠捅了进去。
女人松开手,浑身发抖地躲到一边,看着捂着腹部不敢置信的宁萧,泣道:“你杀了言言,我要杀你报仇,我要你抵命。”
“你……”宁萧紧紧捂住腹部,面色苍白。
这竟然是一场骗局!
这对夫妻明显已经神志不清,男的紧紧抱住妻子,而作母亲的则是神色疯癫,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你杀了言言,要给他抵命。”
“谁让你这样抵命了?现在你杀我,难道也要抵命吗?”宁萧质问。
然而女人只是哭泣,无法回答。她的丈夫抱着他,神色倒是比刚才清醒了些许,不再故意装疯。
“你杀了我儿子,你抵命。我们杀了你,我们抵命。”他眼眶通红,似悲似怒。“反正言言不在,我们也不活了。”
“这么爱他?”宁萧捂着腹部上插着的匕首,背靠在墙上。
男人不答。
“或者说,不一定全部是爱,更多的是愧疚,对不对?”宁萧撑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男人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好整以暇地站起来的宁萧。“怎么可能!”
抽出匕首,站在门口的“宁萧”看着他。“奇怪我为什么没受伤?这证明警队的防弹衣不仅能防子弹,还能防防刀。”
“这证明你皮糙rou厚。”
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与站在屋内的“宁萧”对视一眼,然后看着那对仓惶错愕,明显还不在状况内的夫妻。
屋内,“宁萧”走到来人身旁。
“替你挨了一刀,怎么报答我?”
刚刚进屋的正版宁萧看了他一眼,“保护市民是你的职责,警官。”
“宁萧”笑一笑,拉下衣领,露出徐尚羽的那张脸。“是啊,为了保护你这位好市民,我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徐队!”
陆陆续续地又有几名刑警冲了进来,团团围住那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