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具尸体。
“一枪毙命,十分Jing准。”季语秋对着尸体的伤口比划道:“看来对方救他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留活口。”
救?宁萧冷笑,那帮人真的是想要救人吗?
“不是救人,而是灭口。”
宁萧一愣,几乎以为这句话是自己说的。他侧头一看,只见徐尚羽站在自己左边,看着张明的尸体,神情难辨。
“张明并不是情愿被带走。如果进了监狱,他最起码还能期盼判个死缓,几十年后还可以与孩子重聚。但如果自此亡命天涯,不仅孩子要背负沉重包袱,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光明正大地见一面儿子。”徐尚羽道:“张明是杀人凶手,但首先是一位父亲,他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不知为什么,宁萧能觉察出这句话里徐尚羽带了很多的感情在里面,但是观察他的表情,却比以往更冷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徐尚羽道:“老季,检查过了吗?有留下来什么没有?”
“很遗憾,对方做得很干净,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我。”
徐尚羽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抚上张明肿胀的眼睑。他替张明阖上了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很不开心?”宁萧突然问。
季语秋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道:“你知道徐尚羽为什么会做刑警吗?”
宁萧用眼神表达无声的询问。
“因为他是个疯子。”
季语秋道:“他的正义感高得离谱,简直就是强迫症。无论是犯人、老百姓还是其他人,但凡是出现在他视线范围的,他都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与义务。他认为,自己就应该保护好这些人。”
“他一定是认为,即使张明要死,也必须是死于法院的裁判下,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伙罪犯的手里。”季语秋叹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对自己太苛求了。我想这样,早晚有天他会被自己给逼疯。”
宁萧默默地听着,随后也走上前,看着安静地闭着眼的张明。现在他的表情看起来已经没那么狰狞,就像是睡着一样。这也是个可怜人,被赫野当成工具利用,最后下场也不过如此。
“我来与你告别,张明。顺便,告诉你上回没来及纠正的事。”
宁萧手放在心口,轻声道:“我不是宁警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张明的遗体过不了几天就会火化,他的亲人不愿意接受他的骨灰,估计最后只能选择一个公墓草草下葬。
宁萧询问张玮玮的消息,得到回答说,他现在是换了一个监护人,暂时住到新居去了,新的监护人应该可以给与孩子更好的照料。
走出冷库的时候,宁萧看见徐尚羽正靠在院墙外,嘴里叼着一根烟。他望着外面的大街,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
宁萧正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徐尚羽的手机突然想起,他接起来,只说了两句,整个人的气息陡然转变,从一把收鞘的剑,变得锋芒外露。
“怎么了?”
宁萧问。
“案子。”徐尚羽掐灭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们的老大爷遇上麻烦了。小香菜变成了大虎鲨,他吞不下。”
市内一家高档会馆,一周内连续发生两起意外死亡案件,死者是两名陪酒女郎。
离奇的是,在第二件命案发生之前,第一个死者的尸体竟然突然消失不见。接着没过多久,就出现了第二桩命案,并且死亡时间正好是一周后的同一时刻——也就是第一个死者的头七。
据目击者称,现场躺满了一地鲜血。
红色粘稠的ye体浸透厚厚的绒毯,那洗不去的深色血迹,像是来自黄泉的恶鬼亲手写下的——索命书。&&
☆、夜莺与玫瑰(三)
她走过铺着绒地毯的过道,扶着扶手,看着楼下的笙歌艳舞。
男人和女人,欢笑与放纵,迤逦与奢靡,这里似乎就是天堂。如果这是天堂,那么金钱就是此方的上帝,欲望则成了最美的天使。谁拥有钱权谁就可以为所欲为,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
女人冷清的眸子看向台下yIn靡的一幕幕,不断沉迷于交合中的人类看起来就如同是发情的牲畜。她微微转动细长的脖子,看向大厅的另一个方向。
那里同样是个沉浸在欢纵中的世界,不过,却有一点不一样。
正在陪客人喝酒的长发女郎似乎注意到了来自二楼的视线,她轻轻转过身子,抬头,与二楼的女人对视上。
两人相视,长发女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高举手中的杯子,对着女人遥遥端起,随后一饮而尽。
那双潋滟的眸,如掩藏在迷雾下的一片澄澈湖水,跨越这一片时空看向高楼上的同伴,无声道:
为欲望之奴干杯。
站在二楼的女人微笑,用手指轻点红唇,向楼下的伙伴传递密语。
干杯。
为他们,也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