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人之常情。”
“遂是她砍了满宫的杏树?”
“然也,她下命砍树,全不顾你王兄阻拦,只一心泄愤,双目泪流。”
“那鲁是为何?”
“她被封后不久,鲁太后再次将玲珑碧蛇以国礼赠她,却她拒而不受,又退回了。不光如此,又她曾跟随其父在边疆多年,对鲁国边域知之甚深,如此,才深受鲁君忌惮。再娄安重病之况,旁人不知真假。遂一时之间,倒是莫敢开市了。”
王玉溪所言,周如水哪能不明白。如今重重之重,虽在鲁国,也在王兄与嫂嫂。王兄与谢釉莲是情债缠缕,如今人死灯灭,将谢釉莲以王后之礼葬入王陵,便算是表了情,亦算是还了情了。然,往日谢釉莲所受之苦是苦,今日芃苒所受之苦又如何能够无视?更芃苒深知鲁国国情,于公于私,王兄都不当再漠视眼前人了。
遂周如水瞥一眼王玉溪,不由睨他:“三郎所指,可是我应去劝谏王兄,逝者已矣,于公于私,都当惜眼前人?”
她正问着,王子楚已是颠颠跑了来,小童满脸雀跃,rou手中端着个白玉碗,里头已是装满了rou糜。就见他笑眯眯凑上前来,小身子直往二人腿边拱来,非要贴在一处,可亲昵道:“阿姐,这rou糜可鲜美啦!里头有才摘来的青豆,又嫩又甜,可美味啦!”
“你怎知那青豆是才摘来的?”周如水凑上前一瞧,果然闻着一阵鲜香。不由也有些贪嘴,故作怀疑地睨着王子楚,笑弯了眼道:“真鲜美么?阿姐尝尝!”说着,就伸手去接王子楚手中的白玉碗。
王子楚本事十分护食的,更莫提如此香美的rou糜了,又他夜里跟着舞板桥灯的队伍跑了一阵,如今也是腹中空空。却见周如水伸过手来,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舔了舔唇,嫩声声道:“我瞧着那青豆上还有露珠呢!”说着,又颇为懂事道:“阿姐慢些尝,有些烫的!”
他这一言,倒叫周如水有些做羞,捏着白玉碗抬起脸来,便见一大一小都静静地望着她,一个眼含温柔,一个眼含期待,叫她发自心底觉着踏实安稳。
再见王玉溪勾着唇朝她笑,她咬咬唇,极绵软地朝王子楚道:“阿姐只尝一口。”说着真就轻轻抿了一小口,rou糜入舌,鲜甜糯美,确实是人间好滋味。
她不由笑开,先是将白玉碗递还给王子楚,再就朝疱厨喊道:“阿英,快些来!rou糜可香甜,叫我口齿生津。”
她这般喊着,王子楚已是急不可耐地低头埋进了碗里,才尝了一口,便笑的见牙不见眼,也跟着nai声声朝疱厨喊:“阿英!快些!快些!可香甜啦!”
许是难得有个好日头,今夜的月儿也别样的圆,三人便就在小院里食rou糜,赏圆月。
不多时,板桥灯已是绕来了驿站门前,王子楚抱着碗边冲了出去,小小个人就趴在门缝中往外瞧,笑嘻嘻地又跟着喊了声:“天佑吾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时食饱了,又瞧着外头一排排板桥灯从眼前过,王子楚大眼一转,一溜烟就往回跑,望着正在对弈的周如水,再一次挺着小胸脯认真道:“阿姐,小五能将彩灯扛回去的!”
周如水忙于下棋,这时被王玉溪轻轻松松堵得毫无退路,抬眼却见他朝她笑着,眼中尽是温柔。只在棋面上却未让她半分,急得她不得不正视自个真是个臭棋篓子!
这时又想起王兄来,想着他情路波折,倒不知是真迷了心窍,还是另有考量。直是在王玉溪温柔鼓励的目光中下了一子,这才回过头去,朝王子楚道:“凡事量力而行,莫要强求可知?”
说着,就将小童抱入怀中,直是叫王子楚在她膝头坐稳,才心平气和问他道:“宫中家中,好物多如牛毛。你若真带回去了,可又会顾得上么?”
她这般一问,王子楚也是垂下眼眸,到底年纪小,有些心性不定,还真不能笃定自个若是回了宫中家中,会再珍惜这彩灯。一时也是瘪了嘴,真是答不上话来。却又到底收不下心思,遂嘟了嘟嘴,小脸上露出一抹委屈来,小声嘟嚷道:“可这是小五与兄长阿姐一齐做的!与旁物实在不同!”
“便这么扔了可惜是么?”周如水也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低下头来,慢腾腾地接过王子楚手中已是空了的白玉碗,放在几上,才又握着他的小手,牵着他的小手指了指屋檐下昏黄的油纸灯,嘴角轻扬,柔声说道:“阿姐也是这般想的,遂咱们将彩灯换去檐下如何?如此,它便不光只能亮一夜了,它会夜夜在这院中亮起。若是有缘呐,往后咱们再来,或许还能借着它们的光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虽是入世却又从容达观的平静与温和。一番话,也是一举两得,给人无限希翼。
王玉溪笑了笑,清润的音线在这时也是温柔无比,他的视线从二人面上慢慢划过,须臾,落在那三盏彩灯之上,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赞同道:“留下这彩灯,便如咱们留下了一般,倒是两全其美。”
闻言,王子楚抬眼看他,也是双眼一亮,欢喜地瞅瞅不远处的彩灯,拍着手,又瞅向周如水道:“阿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