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母亲的寿辰听说也很热闹,三弟携家眷来了不说,连太后娘娘也送上了礼物。”
唐氏撇嘴道:“跟往年没什么两样,聚了聚就都赶紧走了。”
“舅父可也送上了礼物?”宋隐装作不经意地关心道。
“哥哥?”唐氏哼了一声,“他每日忙于国事,还能想得起我来?”
宋隐便假装替唐玉礼辩白:“也是,舅父确实十分繁忙,忧国忧民,忘记了也是难免。”
他假意喝了一口汤,叹道:“这些年,舅父为大陈奉献了多少……就连子嗣也稀薄!”
唐氏果然上了钩,跟着他感叹起自家哥哥奉献Jing神:“是啊,只有两个嫡女,一个庶女,还都出嫁了,竟连个儿子也没有……”
“是啊,”宋隐惋惜道,“一般这种时候都会从族中过继一个儿子的,但舅父一定没有Jing力去安排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什么事情伤着了,不愿提起呢!”
唐氏问道:“什么事情?”
宋隐便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猜测,能让人不愿后继香火的,大概就是被什么事伤了心吧……”
他说着,偷偷地去瞄唐氏。
唐氏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喃喃道:
“你这样一说,我倒有点儿印象了……十多年前吧?我听说府里的一个妾室有了身孕,想去探望来着,但哥哥却说那妾室有孕后身子始终不好,怕冲撞了,不叫去看。
“后来嫂嫂来府里做客,本来说那妾室难产死了,连孩子也没保住,我还纳闷怎么没听说哥哥办丧事,去找哥哥问了才知道,是那个妾室为了争宠谎称有孕,到后来瞒不住了,叫哥哥给赐了死。这么不光彩的事,自然是不能大办丧事了。
“你要说伤心的话,也许是为了这个?”
一旁的宋隐听得出神,唐氏说完后转头看他,他才反应过来,急忙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定是这件事闹得舅父心累,不愿再提子嗣之事了。”
唐氏点头称是。
“十多年前?”宋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母亲想的起来,是哪一年吗?”
唐氏冥思苦想一番,摇头道:“真想不起来了,总有十二三年了吧,只记得发现有孕之时大概是上元节前后,我就是节日里想着去探望的。”
果然对得上!
宋隐沉默下来,脑子飞快地转着……一晃神,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窗外一闪……
竟有意外的收获!宋隐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思忖片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听起来,若那孩子真的存在过,跟皇上的年纪也差不多,竟连生辰也相似……怪不得舅父那么爱惜皇上,大概也是一种亲情的寄托吧!”
唐氏一脸唏嘘地点了点头。宋隐知道愚蠢如她,自然听不出来自己话中的深意,但没关系,窗外的那人听懂就够了,虽然那人也不见得多聪明,但毕竟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那人现在正恨唐玉礼入骨,早就想抓点他的把柄了!
于是又坐了一会儿,宋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寻了个由头告辞了。自然,唐氏那快掩饰不住的不舍之情,不会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回到府里,宋隐就把听到的看到的,都跟秋来说了。
“原来真的有过这么一出……”秋来惊叹道。
“是啊,我原本就想着,若他们是父子关系,那有孕的过程,总会有些亲近的人知道,若今日没问出唐氏什么来,我还打算找借口着她去打听打听,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出了结论!”
“所以,看来那妾室生下了现在的姬商,唐玉礼为了保密,已经利落地把她灭了口,大概仓促之下,对自家正妻先扯了个谎,后来觉得不妥当,又重新编了个理由,散布了出来。”秋来总结道。
“正是,”宋隐完全赞同,“他的妻子怕是看到了生产的过程,所以她以为一尸两命,而后来唐玉礼定是找了什么借口要求她保密,只对外说是假孕,反正妾生子正室一向是不待见的,也不会追究。”
秋来重重点头,又问:“王爷觉得,宋阮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会怎么做?总不会散布出去吧?这样对他似乎并没什么好处。”
“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会跑去讹唐玉礼。”宋隐猜测道。
“你是说,他想用这个消息,从唐玉礼那里骗点儿钱?”秋来问道,“那不是很冒险吗?”
“我这个三弟一向唯利是图,现下又被没收了家产,正是对钱红眼的时候,他恨透唐玉礼,自然不想让他好受,找他讹钱,应该是他认为的一举两得的办法!”宋隐笃定道。
“可他会不会说出消息来源?”秋来仍有些担心。
“放心吧!”宋隐笑道,“这会儿我这个哥哥在他心里还算是他这一边的,他还指望着以后能从我这儿再听点儿什么出来,不会傻到说出来的,再说,若只说是从我和唐氏闲聊的话里听去的,也太捕风捉影了些,他肯定要编点儿有凭有据的来源,才能讹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