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嫂可是哪里不舒服?”姜思之问道。
周栩令走到中间,对姜正则和钟氏欠身,这才道明原因:“父亲、母亲,我有了身孕,是以不能饮茶。”
此话一出,坐在正厅里的人都没了声音,视线齐刷刷的盯着她的小腹,似要努力看出个什么来一般。
“此事当真?可叫大夫看过了?”钟氏高兴的很,拉着周栩令就把她按到座位上。
周栩令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话的声儿都轻上了几分:“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叫大夫看过了,才刚一个多月而已。”
当时是因为小日子迟了,自己又变的贪睡的很,便叫了府上的大夫来瞧,没想到竟是有了。
想自己和傻木头成婚不过两月,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叫大夫先不要张扬,准备自己找机会告诉姜修能。只是这事儿还没说,宫里就传来袅袅出事的消息,再随后便是他应旨出征的消息。
因怕他牵挂,周栩令干脆瞒下了此事,她深知宫中龌龊的事儿多,虽然她这个长公主看上去与他人并无什么利害关系,但难保不会受旁人牵连。所以她才提出要回将军府住。
听到儿媳有孕,自己不久就要当祖父了,姜正则的心情也一扫先前儿子出征的Yin霾,心chao澎湃,他放下手中茶盏,抚掌大笑道:“阿能还是出息!不愧是当了将军的人!百发百中啊!”
姜正则有些高兴过头,竟口不择言,叫钟氏气的抬手就把帕子揉成团朝他面上掷去:“可赶紧闭上你那张嘴!”
察觉自己失言,看着难为情而低垂这脑袋的儿媳,姜正则作势用掌击嘴讨饶:“我的错!我的错!儿媳你别放心上啊!”
他动作不轻 ,可眼角却弯出深深的皱纹,显出他愉悦不已的情绪。
听他提起儿子,钟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的看着周栩令问道:“阿能……可知道?”
周栩令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她紧咬下唇,摇了摇头。
钟氏看她这样,又岂会不明白她的打算,她在她身边的圈椅上顺势坐下,拍着她的手背,终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十月怀胎,阿能说他小半年便归,定能看见孩子出生,阿令只管好好养着。这是喜事,该是高兴的,莫要伤神。”
周栩令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好叫长辈安心。大夫当时也叮嘱过她的,叫她切莫思虑过多,对孩子是不好的。
宋景行全程一言不发,只是在听到长公主有孕的时候将目光也偷偷的往小妻子的小腹上瞄去。
他心道等再过一个月也要叫大夫给她诊上一诊,自己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比那傻大个差。
周栩令有孕并搬去将军府住的消息第二日就转到了周煜耳朵里。妹妹有孕,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想到新婚燕尔的妹婿被自己派出去打仗,他也委实觉得愧对于她。
他害怕面对妹妹,是以也没有强要她回宫来住,只赐下一堆补品送去将军府。
宋景行和姜思之回到宋府后不久,宋时慊和杨氏便又回到山里去了。
宋景行宠妻,每半个月就陪小妻子回去住上一天。有些外人看到了,多少传出些不好听的来,说宋相惧内。
不过宋景行不以为然,反而乐得其中。只要把小妻子哄妥帖了,管他人作甚。
距离上一次姜思之同婆婆杨氏进宫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淑尤也终于得了太医的允许可以下床走动,不必再整日卧床了。
大概是心事太多,整日里忧心忡忡的缘故,明明是在床上好吃好喝的静养了两个月,可淑尤整个人却是憔悴了不少,面色难看不说,原本就尖尖的下巴看起来愈发消瘦。
静养其间,淑尤不止一次的想单独找从陈太医来。可太医进合欢殿都是要备案的,而淑尤又需要卧床,不能出去,也无法私下去见那陈太医。
陈太医之前一直替她请脉,虽然这两个月里每次诊脉他也都会来,可皇帝因着担心淑尤的胎像不稳,在她静养的这段期间,总是要两三个太医一同前来给她看才行。
淑尤已经很久没有踏出房门了,这两个月,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其实是被软禁了起来一般。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年关将至,宫里各处已经布置了起来。足两个月未出来看看,她竟不知原来这四季变换如此之快,记得当日自己叫那姜家女进宫的时候还是满地枯黄的落叶,如今再看,竟已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她身上披着墨狐大袄,朔风凛冽,片地风霜,寒气一下下的吹在苍白的脸色,竟也刮的她两颊泛红。
“娘娘,外头风大,咱们进去吧。”红一劝道。
可淑尤无动于衷,她从大袄中伸出自己纤瘦的手,任肌肤感受着每一缕刺骨的寒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知觉一般。
“终于出来了,有些事可不能再等了。”像是自言自语,淑尤愁眉锁眼,玉惨花愁。
她收回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