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她给累到了,不止是今日的,自宋景行被先帝外放起到如今,也就一两个月的光景,接连的变故却似乎耗尽了姜思之所有的Jing力。
母家和夫家都是身居高位的重臣,姜思之在享受荣华富的同时,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躺在床上想着,考虑这自己和宋景行的关系,但是她太累了,刚想了个开头就实在支撑不住身体里翻涌而来的疲倦感,闭上眼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的宋景行忙的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寻着时间想去京郊看看姜思之,临出门时又收到了从西北传来的加急军情。
说是军情,但不如说是捷报,西北大雅丹一战告捷,成功歼敌四万人,镇平王当场被射杀,剩下的一万敌军里跑了一般俘了一半。
递到宋景行手里的还有一封姜正则写的书信,他在信里将自己被姜修远那小子迷晕了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通。也不知道那小子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叫他整整在军营里睡了两日,等醒过来的时候,仗都已经打完了。
宋景行看到信的时候并不意外,因为迷晕姜正则的药正是出自他宋府的陆大夫之手。
在临行前一夜,就是姜思之去找姜正则说话那一会儿,姜修远就叫人把宋景行喊了出来,并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
他成功的说服了宋景行,于是在第二日大军出发时,宋景行在送行的时候将派人去陆大夫那儿拿来的要趁机交到了姜修远的手里。
他将信的前半部分看了个大概,只细细在后半部分寻着姜修远的名字。
这封信写于姜正则刚清醒过来之际,仗虽然已经打完了,可是死伤将士的人数还没有清点完,而且,并没有人在峡谷里看到姜修远的踪迹。
峡谷里堆满了人,有活着的,又咽气的,还有生死未明的,一个叠着一个,一堆又一堆,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污渍,大部分的人都闭着眼,难以辨别。
看到这里,宋景行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凉了一半,纵使在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这这会儿看见书信里那句‘生死未明’四个字时,他还是觉得刺眼的很。
他坐回了自己的圈椅上,自己的岳父平安无事,这是好事,妻子若是听到这个消息想来也是会开心的。可是姜修远呢,应该怎么告诉姜思之呢?说他为国捐躯?可这会儿却是连尸首都还没有找到。说还活着?那人呢?山谷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一个远在京城的人凭什么能叫人相信姜修远还好好的活着。
宋景行为难了,两个人本来就僵持着,他不想把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
他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纠结,将信看完,读到最后,是姜正则特意加上的一句话,叫他只需告诉将钟氏母女俩说是此战大胜,父子平安就行,只是受了点伤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启程回京。
姜修能那儿倒是不必瞒着。
宋景行读到这儿,心道自己这岳丈也是个心大的,将这撒谎的活儿交给了自己,这面对钟氏还好说,可是叫他再到妻子那里去撒谎,一想到最近反常的姜思之,他的心里是真的没个底儿啊。
想到这里,宋景行算是歇了今儿去郊外的心思,他又开始选择逃避,再等等吧,等到西北送来确切的姜修远的消息再说吧。
姜思之这几日在别院也倒过得还算轻松,她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宋景行,不去想父亲和二哥,只整日里吃吃睡睡,无聊了就找些话本子来看,或是去郊外的林子里坐上那么一会儿,倒有些自己还没出阁时的样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晨起时总是觉得身子难受的很,好在也就是早晨那会儿功夫,到了下午就又没觉着有什么大碍了。
如今虽然已经是夏末了,但姜思之在京城里总是用着冰的,可这别院里没有冰,她总觉得燥的晃。
“叶蓁,今儿叫厨房给我再制点酸梅汤。”晨起的不适感还没下去,姜思之几乎没怎么用早膳,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就想喝点酸梅汤开开胃的好。
“姑娘,你前几日都喝了好几天的梅子汤了,就喝不腻嘛?”叶蓁见这两日自家小姐的心情好了许多,便也开始像往常一样开始跟她打诨说笑。
“怎么,我如今可是连碗梅子汤都喝不起了?”姜思之娇嗔道。
这边主仆俩说着话,站在身后的陈妈妈却是起了别的心思,她在心里一琢磨,便试探着开口说道。
“最近这天儿也是,一点儿也没个要入秋的样儿。我看小姐最近胃口也不好,不如叫个大夫来请个脉,顺道给开个健脾的方子。”
这别院就是当初外祖母置办的那处两进的小宅子,地方不大,姜思之这趟也没带太多人过来,着院子里也没个大夫。
想到自己今日身子确是不爽利,也有买个多月没有叫大夫瞧过了,她便应了陈妈妈的话,叫她就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陈妈妈见她不反对,便立马叫人进城去请大夫,还特意嘱咐了要回将军府去请。
陈妈妈派出去的人下午就到了将军府,钟氏正好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