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才大。”
“你什么时候开始玩的?”
“初中。”
“这么早?”我很吃惊,“摄影有什么好,你这么痴迷。”
“捕捉影像、记录真实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那你可以当爱好者,不必要以此为生嘛。”
刘穆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到碗里,一边用筷子分开一边徐徐反问:“那该以什么为生?你的潜台词是我放弃学了四年的好专业,不老老实实坐办公室很奇怪是吧?”
我根本没过脑,张嘴就说,可能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然,不小心戳到人家的敏感神经了。
见我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去搞摄影,跨度是有点大。前两年回学校碰到专业课老师,还被狠批了一通,让我不要误入歧途。你看看上海这个城市,那么多人打拼一辈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可有几个人是真正喜欢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如趁年轻多尝试一下,找到最喜欢的东西。人是为自己活的,没有必要大家都走一样的路,活得那么循规蹈矩吧。”说话间他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一不小心都上升到价值观层面了,我也放下筷子对着他的眼睛,“我想大部分人循规蹈矩是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社会给大家的选择并没有那么多。人要养家糊口,所以首先得求稳定,兴趣是在满足基本的生存条件以外才能拥有的东西。如果你找不到工作交不出房租被房东赶出门流落街头;如果你卖血也筹不出孩子学费;如果你没有亲人的救命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撒手人寰的时候……你就会认为,喜不喜欢,爱不爱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无忧,全家安康。”
一大段话说下来,我的情绪稍稍有点激动。刘穆看上去很惊异,“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些经历。”
我笑,“当然不可能全都有,但也不是一点没有。其实我很羡慕你,有自己的爱好是好事,能够坚持也是好事,你这样挺好的,真的。只是我自己做不到,我比较现实,求稳很重要,呵呵。”
刘穆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你现在就靠摄影能维持生活质量吗?”我想着他的破牛仔裤,有点担心他为了艺术穷得衣不蔽体。
“你怕我没饭吃?”刘穆眼睛一眯,“我还在网站上班呢,拿工资的。”
我又吃了一惊,争论了这么久,还以为他是单干户呢。
“什么网站?”
“知道蜂鸟网吗?”
“不知道。”
“我们有点像蜂鸟网,主要做影像方面的业务。”
“你干什么呢?”
“主要拍照,也做做编辑。”
“网站靠什么盈利呢?”
“盈利途径还是不少的。器材商的广告、赞助,搞一些小型活动,□□图片这些。我们是新网站,还在积累用户,不能和大鳄比,只能先专注细分领域。”
“有同感,就和我们公司一样,年销量不大,但只做那一块,国内也排得上号。”
有了共同话题,我们俩开始天上地下乱侃,刘穆讲他去全国各地拍照的见闻,我也口若悬河,和他聊开名人八卦。彼时正是某国际明星泼墨诈捐后不久,娱记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扎堆吐槽……名人们的私生活是拿来干嘛的,不就是让过路群众佐酒下饭的吗?功能和茴香豆、臭豆腐、韩国泡菜类似。
聊得太尽兴,我掏出香烟摆在桌上,刘穆二话不说,伸手就夺了过去。
“哎哎,你干嘛——”我动作没他快,转眼那包烟就被他放进了口袋里。
“干嘛抢我的烟,还来。”我语气有点不好,脸也垮下来了。不就是吃顿饭的交情吗,回头出门还见不见面都难说,怎么一下就蹬鼻子上脸抢我烟了,以为自己是谁啊!
刘穆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别着急,我有鼻炎,不能闻烟味儿。麻烦你照顾一下老弱病残好吗,起码别当着我抽,谢谢你。”
我盯着他,这小子双眼皮皱褶蛮深,眼睫毛好像也挺长,扑腾扑腾地像两把小刷子。哪有男人眼睛长成这样的,让我们这些眼睛没他大睫毛没他长的女人情何以堪。
我呼了一口气,“好吧,照顾你一下,不过你刚才太没有礼貌了。”
刘穆拱拱手,“我道歉。不过还是建议你戒掉,抽烟真不好。”
“照你这样说中国那么多烟草卖给谁?每过一天都是在向死亡前进一步,谁管得了以后的事,我只管现在。也许2012一来,大家都没命了。”我没好气地说。
刘穆看了看我的脸色,嬉皮笑脸道:“那是,每个人都殊途同归。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
他轻舒双臂,手掌往外潇洒一递,“送化肥”。好吧,看在小鲜rou送化肥都送得这么养眼的份上,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
汤来了,刘穆一边帮我盛汤,一边非常随意地说:“忻馨,你不如收我当你的酒